心知其意,借祭拜之机跃入坟墓,祖龙不肯罢休,誓要掘坟抛尸。孰不知梁山伯也抱定必死之念,要狙击祖龙为父报仇,结果一场大战终是不敌,梁、祝两人双双殉情。
相传梁父山是古来丛葬之地,也不是毫无来由。
又说梁祝死后化作蝴蝶,两人都有盘古的血脉,精血化物是确定无疑的。不过都化蝴蝶也未必然,大约祝英台是火灵之体,许是化作火蝶了。梁山伯是夸父太子,夸父死后化作名山,梁山伯想必是化作石人了。
也是事有凑巧,多少年人事变迁,两人虽然化作异物,精气却聚而未散,并且经过千万年的复养,渐渐有了苏醒的苗头。
许多年来博浪沙大概也没有再经过这么惨烈的厮杀,这么悲壮的血气。
石人摇摇晃晃的站立起来。肌肉嶙峋贲起,分明就是冷硬的山石,面部的线条苍劲有力,仿佛用刀子一笔一笔雕镂过。鼓起的瞳仁好像遮覆的沙丘看不到一丝光采。
秦兵一个个张皇失色,作为始皇的亲卫历来是耀武扬威,无往不利。哪曾遇到过这等身高数十丈的巨人,赤裸的脚掌踏在地上轰隆作响,每一根脚指都像一头庞然巨兽。
健硕的身躯几乎充塞了整个山道。举手投足就像踩踏着微不足道的蝼蚁。
“兵来——”
梁山伯张开蒲扇般的大手隔空虚抓,掌心好似有莫名的吸力,委顿在人群中的博浪椎倏然一声飞落到掌中。
“海皇玄武的瓮金椎。”
梁山伯捏着博浪椎摸索片刻,脸上露出僵硬的微笑,沉声道:“幻化吧。”
说时博浪椎轰然砸到地上,激起漫天飞尘。银白的寒铁上金光缭绕,一声凶恶的鸣吼过后,霍然长大数倍,变化成一只小山般的金甲玄龟。四足踩踏的土地轰隆隆连声震响,玄龟嘘气成云。仰天呼啸,吹的秦兵东倒西歪,乱作一团。
鼓腹狂吸中,所有的金铁之物,汇成一道乌压压的风漩,尽数隐没到肚腹之中。
“好。”
梁山伯满意的点点头,起掌一拍,耳听的一声金铁交撞,玄龟将身的溜溜一转,又化作金椎的模样。只是比先前又有不同,金椎上生满了尖芒冷锐的钉刺,好像刚从火炉里烧锻过一般闪动着照眼的光采。
份量也变大数倍,缀着碗口粗细的铁锁。掂在梁山伯手中轻若无物。
“祖龙,受死。”
梁山伯怒啸一声,金椎盘旋起来将车马砸得灰飞烟灭,健马振鬣狂嘶,充满惊恐的意味。
“快,保护圣驾。”
一个宽袍博带的文官掣出宝剑守护在一辆马车旁边。指挥兵卫上前抵敌。
这是上卿蒙颜,尽管不掌兵马,毕竟是将门之后,生死关头颇有几分胆色。
丞相李斯慌慌张张的凑到车前,唤道:“陛下,不知何处跑来一个妖怪,甚是凶陷可怖。微臣恳请陛下暂且弃掉车驾,乘健马返回行宫,以免有所差池。”
“废物,朕有天命在身,何惧他妖魔鬼怪。”车厢里愤愤的骂了一句,秦始皇揭开窗帘,一眼望见梁山伯的形貌,饶他见惯风浪,也不由微微变色,心头暗暗打起鼓来。
一个白脸无须的老侍宦拉长了脖颈往外探了探,咋舌道:“我的妈呀。”急缩回去惴惴不安的道:“陛下,微臣以为丞相所言大有道理。陛下是万金之体,恐这无知蠢物不识尊卑冲撞了您。万望陛下为我大秦江山着想,不可轻易犯险。”
秦始皇黑着脸怔了半刻,耳听轰隆的打斗声和激烈的惨叫声此起彼伏,干咳道:“准奏。”
“快,返回行宫。”
李斯、赵高如蒙大赦,连忙传令下去,簇拥着车驾望回就走。
“蒙大人,你先留在这里主持大局。我们护送陛下先走。”
李斯不忘叮嘱蒙毅让他率领兵卫拖住梁山伯,好给他们逃命的时间。
蒙毅轻哼道:“我蒙氏世代忠良,自当舍身报国,护卫陛下周全。”
说话间,梁山伯抡着瓮金椎横冲直撞,秦兵的阻挡在他面前等同儿戏,即便转身逃命也容易被踩踏伤残。
“大人,听说秽物可以辟邪,咱们是不是可以准备一些试试。”一个兵卫给蒙毅出主意。
“不错,”蒙毅猛省道:“快,去给我弄点马痾、马尿来。”
这里除了一些健马外,什么猪、狗、鸡都不好找,只能用马将就了。
秽物辟邪大概跟鬼不喜人唾如同一辙,鬼怪和人比起来都属于异类,而秽物经过人的消化都成了渣滓、弃物,草木等物得之却能拙壮成长。大概只有这些东西能够沾得异类的身,或者灵力被臭秽所污,从而不能灵便了。
蒙毅急命几个兵卫拿着器皿去接马尿,奈何这些健马也是惊恐之极,哪里尿的出来。费了好一阵功夫终于得些残沥。
蒙毅正焦头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