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道子坏了拂尘,使不出阴柔狠辣的锁拿功夫,单一把长剑在林沫面前竟然占不了什么便宜。
所谓‘一寸长一寸强,一寸短一寸险’。对于修行者也同样适用。林沫的戟法大开大阖,戟头幻化的妖灵凌空扑击生生将非道子迫到五步之外,空有灵动奇诡的剑法,却是半点施展不出来。
明钦念头微转,暗中祭起锻魂塔来,这灵塔迎风便涨,琉璃为体,紫光盘旋,带着一阵阵阴风鬼哭让人望而生畏。
非道子一剑瞥见,怪叫一声抖动长剑缩身飞退。锻魂塔轰然压下,震的地面都颤了数颤。
林沫收起大戟,奔了过来,不满的道:“我马上就把这牛鼻子逮住了,你怎么暗施偷袭,忒也不光明磊落。”
明钦怔了一怔,冷笑道:“那我真是多此一举了,以后你就算让刺成蜂窝我都不会出手了,免得落了你的威风。”
“你……你说话怎么这样难听。谁让人刺成蜂窝?”林沫俏目圆瞪,气的牙痒痒的。
“这才好了几天,就跟大盗讲起仁义来了。我总算知道你是怎么让拔去鳞片的了。”
明钦心中生气,说话自然不客气起来。赌斗本来就是一个性命攸关的事,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这话半点不错。要讲道德仁义最好坐下来讲道理,交手对敌战胜才是惟一目标。甚至光明磊落、单打独斗也只是一种策略,诸如晋文公退避三舍、示敌以弱。
林沫天分颇高,修炼的又是上古流传的《鳞龙经》,想必平时就有几分骄傲自满。如今恢复几分战力不由原形毕露,明钦皱眉之余大大不自为然。
“你这是什么话。”林沫想起旧事,脸蛋涨的通红,又是恚怒又是难堪。
林舒连忙劝解道:“沫儿年轻识浅,心直口快,钦之你不要和她计较。这几个盗贼手段高强,单打独斗咱们毫无胜算,况且他们是冲着扬公遗物来的。万不可掉以轻心。”
林沫眼泛泪光,委屈的道:“我就是跟他开个玩笑,他怎么这样啊,骂的我那么难听。就你有本事,我死了都不要你救。”
林舒哭笑不得,这两人也真是少年心性,如今大敌未去,自己倒先闹起别扭来。
“好了,先办正事吧。”
林舒往石室那边一看,不由神色微变。方才双方胶着不下的时候,原本挟持着林珍站在门口的胭脂盗已经悄然不见了。
“退后,不然我就杀了她。”
三人刚要冲进石室看个仔细。耳听一声杀气腾腾的震喝,归衍手握长剑一步一步退了出来,胭脂盗手持短刃架在林珍的脖颈上,眸光在外面一瞄,骂道:“你们这几个蠢货,还不快来帮我。”
非道子三人由忧转喜,展动身法冲上前去,七嘴八舌的道:“金姑,东西拿到了吗?”
“接着。”
胭脂盗得意的嗯了一声,从后腰上解下一个黄色的包裹掷给怜花盗。
“这就是传说中的唐猊宝甲?”
怜花盗拿着包裹,呼吸不由轻了几分。看那表情仿佛捧着的不是衣甲,而是个活色生香的美人似的。
相传梁山伯好汉金枪手徐宁有一件祖传宝甲,唤作‘赛唐猊’。他也因为这件宝甲的失窃被赚上梁山。不必说这真正的唐猊甲自然是名贵异常了。
唐猊又叫唐夷,也是妖族一种恶名昭著的凶兽。岳鹏举词有‘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可见这食肉寝皮真是人、妖相争表示胜利的一种方式。
“还有这个。收好了。”
胭脂盗又拿过一个数尺长的长包交给非道子。
“这是扬公的偃曜金刀?”
非道子大喜过望,方才林家姐妹斗法,她俩使的是通灵妖兵气势猛恶,非道子和幽天君法力虽强,却没有占得半分便宜。若有偃曜金刀在手,何愁强敌不破?
“拿好东西,咱们走。”
胭脂盗示意三人护定左右,挟持着林珍缓缓向水潭退去。
归衍急道:“栾金花,你再不放开阿珍,我绝不与你干休。”
栾金花咯咯一笑,喝骂道:“你这个废物。有本事你上来呀,信不信我在她脖颈上划两道口子,让她流干鲜血再死。”
林珍呜呜两声,吓的面如土色极力挣扎。
归衍咽口唾沫,愤怒道:“你们已经拿到了金刀、宝甲,还想怎么样?”
“怎么样?”栾金花眼珠一转,指着林舒三人道:“这几个人害死了狂和尚,我们在大盟首面前难逃罪责,你若能擒下一个,我就允许你把林珍换回去。否则的话,你就等着给她收尸吧。”说着拈动短刀在林珍脸庞上划来划去,几人相视大笑很是得意。
“这……”
归衍手握长剑进退两难,以他一人之力无论如何敌不过栾金花等人,更别说搭救林珍的性命。
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