制胜的机会。”
甘婀荷颔首道:“瞧刚才的态势,这铁甲的坚韧似乎比起我的鳞龙车还要强胜几分。仙车的鳞甲曾以百炼精刚掺以金粉,足以入火不伤、入水不濡,可抵御金铁、灵石。这里荒郊野地的,想要找到胜过的铁甲的材质可不容易。说不得只好先设法困阻他们一时,暂解燃眉之急。”
两人一路拣些僻静的小道朝高阜处攀登,行了顿饭功夫,忽听的背后轰隆有声,觑眼一望,却是四个披甲士窜高伏低的搜寻过来。
甘婀荷唏嘘道:“看来这些披甲士也算精明。蒹衣只引开了一半人手。对付四个的话,倒可以行险一试了。”
“这些人如此心狠手辣,若有机会,非让他们加倍偿还不可。”明钦想起青衣社弟子遭遇伏击的惨状,不由的怒火中烧。
甘婀荷道:“我让蒹衣引开追兵,你会不会觉得娘亲自私呢?”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吧。”明钦犹豫道。
“俗话说,‘养兵千日,用于一时’。吾人想有所成就,光有慈心恩义是不行的。忠勇两字断不可少。蒹衣跟随我多年,鲜衣厚味。我待她不薄。这等时候还不肯奋命,难道让我养她终老吗?德才堪用的人我让她生荣死哀,便算是仁至义尽了。”
作为孙满山的胤子,江山门的少主。甘婀荷即便不要求他去冲锋陷阵。有些天然的责任还是逃避不开的。眼前虽然兵凶战危,处境危殆,甘婀荷却没有丝毫畏葸惊忧之色,大约她对蒹衣的态度也是对自我的要求,纵然命尽于此。也不会坐以待毙。
“前面没路了。”
两人爬上山路,眼前却是一堵断崖。壁立十丈,崭峭峻拔,急切之间可不好攀爬。
“那就在这里吧。”
甘婀荷淡然一笑,随便拣起一块尖石在崖壁上刻画起来。
明钦知道她精擅符箓之法,先前在宣纸上画了一个云篆,连他的化身之术都躲避不过。若非谭定远出言解救,想要全身而退可不太容易。
甘婀荷刻写的极快,别看她体貌柔弱,很少有嗔恼愠怒的情绪。一块小巧的尖石在手中好似妙笔生光,刻画出一笔笔行云流水般的篆书,虽不见什么灵力涌动,笔笔都深入崖壁,勾划的墙土簌簌直落。
一股灼热之气逼迫而来,四个披甲士神出鬼没,形影妖异,倏然间冲到崖前,站定四角,虎视眈眈的盯着两人。
“神智夫人。你今晚是逃不掉的。乖乖跟我们回去面见主上吧。”
一个披甲士跨出一步,话声中透着异常的沉闷。好像是从遥远的地底响起似的。
这时,天色晦暗,斜月不明。披甲士近在咫尺。明钦留神观察,只见他们坚甲浮凸,宛若寺庙的金刚泥胎一般健硕,胸口隐隐浮现着一个篆字,明暗不定。如同是心脏跳动一般。
头颈上也戴着密实的头盔,扭转之时咯咯作响。狭长的眼眶流转着赤红的光芒,大约有夜视的功用。
“不知道这种铁甲比起我的诛天铠怎么样?”
明钦忽然想起马骨元灵留下的五副诛天铠,代表着为将者的五种品质,智、信、仁、勇、严。除了勇字夔牛铠赠与姬寒之外。另外几副都收在千金马骨颈下的铃铛里。
但这几副铠甲都蕴藏着四灵的精魄,只有具备铠甲标许的品质才有希望披挂起来。
倘若他和甘婀荷能召唤出一两副,援引上古神兽之力至少可以多几分自保的把握。
甘婀荷笔下微顿,却没有回转身形,冷淡地道:“你们主上又是谁?见与不见,可要看本夫人的心情?”
“那可由不得你。”
居中的披甲士冷喝一声,伸展双臂,浑身流转着赤红的光晕,顷刻间,山体剧烈摇撼,乱石惊飞,尘土飘卷,卷裹着断枝残叶簌簌而落。
“开——”
甘婀荷捏个法诀,挥袖在崖壁上一拂,一圈金色的云篆浮现出来,好像一个巨大的罗盘缓缓转动,山体轰隆剧震,似乎要被巨力擘开一般,脚下的土地坼然裂开,那个首领站在龟裂线上,打个趑趄快速向地底陷去。
“江河行地,合——”
披甲士训练有素,眼见同伴要陷落下去,却是惊而不乱,两边的甲士手掌疾探刺的一声半截小臂顿时抓进地面,四脚凌空好像有磁力一般砰的合到一起,搭成一个坚实的横梁。另一个甲士飞身跳进陷坑抓住陷落的同伴,双脚堪堪勾到横梁上。
四人胸口的篆字光芒闪烁,越发耀眼,底下的甲士并未跃身而出,反而延展着双臂铁掌箕张,断裂的地面在四人的牵引下轰轰隆隆竟有合拢的趋势。
甘婀荷微吃一惊,连忙将一股灵力送入罗盘,几个篆字互相连属,艰难的缓缓转动。
明钦凝神观察,这才明白原来四人胸口的篆字分别是江、河、行、地,另外一组披甲士多半是日、月、经、天了。
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