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掌大开大阖,气劲宛如涨潮的海水,一波才动,万波相随,波澜交击,汹涌无尽。张狂大笑,连呼过瘾。
杨再思脸色微变,她站在十步以外,都感到心慌气促,小夫人更是娥眉颦蹙,面色苍白。
明钦首当其冲,自然绝不好受。他勉力支撑,在狂狮神君暴风疾雨般的掌力面前已经被迫采取守势,缩身闪避,步步后退,好像狂波中的一叶扁舟,随时都有被风浪裹噬的危险。
地牢中甬道狭窄,墙壁还算坚固,但是在狂狮神君迅猛的打击下已经到处都是掌风扫过的凹痕。
明钦急撤数步,忽然踏起‘云梭玉步’身形连晃闪身往地牢外冲去。
“想逃?……快拦住他?”
狂狮神君怔了一怔,料不到明钦骤然夺路而走,小巧腾挪的功夫非他所长,‘云梭玉步’飘忽变幻着实让不知底细的狂狮神君扑了个空,眼睁睁看着他投入黑暗中。
“老熊,你怎么不伸手阻拦?”狂狮神君气急败坏的望着怒熊神君,忍不住开口埋怨。
“是哪个夸下海口,说让我袖手旁观就可以了。怎么事到临头,又责怪起我来了。”
十神君中‘狂狮狂。怒熊傲’,一个个都是目高于顶,桀骜不驯的家伙。怒熊对狂狮的狂态十分不屑,更不想与人作嫁。
“你若是拾掇不下一个小辈。就交给我好了。”
“我会收拾不了他。”狂狮神君老羞成怒,悻悻地道:“你给我等着。”说着大步飞奔,往地牢外追去。
“狂狮神君——,哎哟……”
“滚开——”
耳听的一连窜扑倒之声,夹缠着狂狮神君的怒骂。过了片刻,杨德带着一群护众灰头土脸的闯了进来,他眼神贼尖,一眼望见远处的杨再思和小夫人,脸上露出阴鸷之色,走到怒熊神君跟前,拱手笑道:“多亏世子殿下料事如神,两位神君神功盖世,否则还真让她们给跑了。”
怒熊神君冷淡一笑,闷声道:“世子交待的事。杨管家务必尽心竭力,我去抓那小子向世子复命。”
“是。神君请自便。”
杨德笑容微僵,听他呼唤自己旧日的职事,似乎对他扳倒杨家的行为不以为然,心头微感不快,奈何此老神通高强,他也是敢怒不敢言。
“罢了。”怒熊神君大手一挥,衣袖飘飘,飞身而去。
杨德脸色一沉,直起身体。摆手道:“把这两个贱婢给我锁起来。”
“德爷,我在这儿。”
杨义见杨德重新掌控住局面,登时精神一震,忍着疼痛一跃而起。狠狠瞪了杨再思一眼,耷拉着手臂快步赶到杨德跟前,哭丧着脸道:“德爷,杨再思找的小姘*头实在厉害,大仁被他削断了双手,我也差点见不到您老了。”
杨德唤了两个护卫进牢房中抬出杨仁。拍着杨义的肩膀安慰道:“放心吧。这回有两位神君亲自出手,量那小子插翅难飞。”
“杨德,我们杨家待你不薄,你怎么如此心肠恶毒,非要将杨家赶尽杀绝。”
小夫人娇躯微颤,不知是过于激愤,还是心中害怕,虽是义正词严,却少了几分震慑力。
“待我不薄?”杨德哑然失笑,微哂道:“让我给你们杨家当一辈子奴才,何为不薄?我可不比你的脓包丈夫和草包兄弟像样多了,他都能做得东原城主,我如何做不得。小镜,你忘了怎么跟我哭诉杨贯一寻花问柳,冷落了你。现在我当了城主,你依然是杨家夫人,我俩双宿双栖,岂不是有情人终成眷属。跟着杨贯一不会有好下场的。”
“你……你胡说八道……”
小镜羞愤欲死,料不到杨德会将她旧日闺愁当着众人吐露出来,登时泪花莹然,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杨贯一家大业大,除了名媒正娶的夫人,养在外室的也有不少。小镜虽说衣食无忧,却一直没有子嗣,难免有些自怨自艾。杨德窥知这些隐微,时常在她跟前露些殷勤,出点主意。小镜念着同乡之谊,对他颇为照顾,全未料到杨德包藏祸心,做出这等事来。
杨德仰天大笑,甚是得意,嘿然道:“小夫人闺中寂寞,德爷早就想好好安慰你一番了。咱们择日不如撞日,今天德爷就陪你们姑嫂两个玩一场,让众兄弟一饱眼福,看一看杨家大奶奶和大小姐的骚*浪样子。”
“你无耻。”
杨再思怒容满面,同时暗恨小镜不争气,居然和杨德早有瓜葛,让她跟着丢丑。
“大礼,大智,去,给夫人小姐宽衣解带,好生侍候着。”
“是。弟兄们,把夫人和大小姐驾起来。”
杨礼、杨智心照不宣的对视一眼,端着灵铳大摇大摆的逼了上去。众护卫一拥而上,势如恶狼捕食,目*****光,眼看着杨再思和小镜是在劫难逃。
杨再思疾撤两步,抓起地上断裂的铁索打算拼死一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