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会。若是按照明钦的安排,仰赖于人不说,还不知他骨子里有何图谋,万一他是个工于心计的大恶人,后果可是不堪设想。
“外面正在宵禁,你让我省点心好不好?”
江夫人虽觉得明钦未必可靠,至少目前还算安全。江水心一个女孩子,深更半夜在外面走动,实在太危险了。
“娘,你安心睡觉。等我的好消息吧。”
江水心挣脱开母亲的手掌,蹑手蹑脚的打开房门,一溜烟出门而去。
江夫人拗不过女儿,眼睁睁看着她溜了出去,如何能放心的下。平心而论,江水心的做法确实是上上之策,自立自救,免得被旁人牵着鼻子走。可惜江水心性子毛躁,鲜当大任,计虽是好计,由她来做,恐怕反而弄巧成拙。凶多吉少。
明钦耳聪目敏,对江水心的动作自是一清二楚,不过他此来主要是汇合晏轻舞和杨再思阻止森江继位,造设出一种有利的局面。搭救江家母女只是顺便为之。江水心太过骄纵,不是什么通情达理的人,她要自行其是,不论成败都是她自作自受,明钦无心插手。
江夫人徘徊无计。过了片刻,终是来到明钦门外,扣着房门道:“钦之,你睡了吗?”
“什么事?”明钦听江夫人甚是忧急,心头微软,明知故问的应了一声。
房门并没有闩,江夫人用力一推应手而开,站在门口惶恐地道:“心儿不听我劝说往王宫去了。我怕她会有危险。”
“这不是咎由自取吗?”明钦心头暗道,却没有说出来激刺她。
江夫人见他拥被高卧,无动于衷。不由珠泪潸然,走到床边推着明钦的肩膀道:“钦之,我求你帮我救救心儿,我已经失去了一个孩子,不能再失去心儿了。”
“好了,我去就是了。”
明钦看江夫人的架式,他若是躺着不动那是绝不肯干休的,她站着床边流泪不止,不知道的还以为明钦得了什么不治之症似的。
江水心虽说脾气不太好,喜欢以己度人。也没有什么大的过恶,多少有些可取之处。若是遇到歹人,一命呜呼,到底有些于心不忍。
“你关好院门不要胡乱走动。不管我何时回来,也不要出去找寻。明白吗?”
明钦走到门外回头郑重叮嘱了江夫人一番,免得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他可就疲于奔命,分身乏术了。
“我知道。”
江夫人不如江水心胆子大,这偌大宅院。黑灯瞎火的,她一个人呆着都觉得害怕,哪里敢随处走动。只盼明钦能早点带着江水心回来。
“放心吧,江小姐不会有事的。你回去安心睡吧。”
江夫人出身富庶,癖爱干净,这些日子露宿荒郊,免不得蓬头垢面,风尘仆仆。日间好不容易安定下来,便打来井水梳洗了一番,买来的粗布衣裳也都连夜洗了,好在炎方天气暖和,穿一层单衣不觉得清冷。
两人走出厢房,只见得月华如练,清辉漫洒,天边弦月孤悬,夜色极美。
明钦再三劝她且放宽心,目光落到江夫人身上,忽然发觉她只穿了一重丝制的单衣,体态丰腴,透着一股如兰似麝的香气。
江夫人察觉到他神情有异,不由脸颊微烫,掠着乌黑的发丝,悄然垂下目光。
“别出来了,回去吧。”
明钦挥了挥手,带上院门,拿过门上的铁锁用力压合到一起,这样一来,不但有钥匙打不开,鸡鸣狗盗之徒也难以施展巧妙。
江水心离开宅子已经有一会儿功夫,计算路程应该能走出二三里,明钦展动凤翅掠起半空,在街巷之间四处寻找,却不见江水心的踪迹。
“莫非这么点功夫就出了变故,难道这所宅子也有人暗中监视?”
明钦眉头大皱,江水心离开的时候并不长,她多少懂一些花拳绣腿,若是遇上流*氓、乞丐,总还是逃得掉的。怕的是遇上左道之士,飞天遁地,那可就不好办了。
但他们三人日间才来到磐石城,一路上乔装改扮,和寻常百姓无疑,照理说应该无人能追蹑到他们的行踪,更别说在宅子外面守株待兔将江水心掳走了。
况且对方若是有备而来,不但江水心生死难卜,江夫人的同样处境堪虞。
明钦暗暗焦急,神念转动,獬豸精魂悄然觉醒,獬豸钩幻化而出呼啸一声疾驰而去。
神兽往往有或单或双的头角,决不是一件赘物。譬如龙族的蛟、螭,毛族的天禄、辟邪,都是按头角来划分的。
螭没有角,蛟只有短角,天禄一角,辟邪二角。角又有文、武之分。有的神兽头角是用来角斗和自卫的,忠实如黄牛还保留着这种性质。文角则是智能的积聚,獬豸角就属于文角,不但能明辨善恶,而且洞烛幽微,明见万里。獬豸钩祭炼出之后和剑仙的飞剑之术差相仿佛,瞬息之间能够上天入地,观察力比神识还要厉害十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