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科研人员来说,计算基本是生活的大部分。而特别的在没有计算机的时代,每日里的演算,草算,验算,这在基地中也是没有什么不同的,这日里,伦玉川在基地中继续着自己的工作。
条件有些简陋,整体虽然还算封闭,不过地是泥土地,几张桌子,一张单人床,喝水用的老旧水壶,白瓷印着爱国标语的缸子。
此刻伦玉川聚精会神的在桌子上奋笔,他常年是一身纶青中山装,有着长发,偶尔拿起手边的水缸喝一口水。
门帘也时不时的会被掀起,有着人进来,多是戴眼镜的。他会热情的接待,问着发生的事情,说说解决办法。若是涉及到别的方面,他也会给基地的指挥打打电话,约一个时间谈一谈。然后送人回去。作为一个指挥,这也是日常的一部分。
夜晚若是还有工作,他会打开自己带来的不多的咖啡,少少的泡一杯。放在手边,以应付漫长的夜晚。
事情有了上报,作为另一种人员,他是没有处理这件事情的位置的,在某种程度上来说,他属于另一种词汇。
他时而会问基地的罗指挥,若是不经意碰见的话。
“罗指挥啊,事情是个什么处理方法。”
对方多是对于补偿方面的对自己的说,也是让人安心的。无论是称号,烈士或者是别的。而对于自己真正想了解的,是没有言语的。
也便不在多问,便会自顾的去做自己的事情。那夜里说的话也会出现在自己心里而却是时而,多数时候会瞬间的摆脱,也只会在一个人的夜里,才会有翻来覆去的想法,无论如何,活下来的人,日子总在向前走。伴随着不停的前进,时间,到了1960年秋天。
记忆会被渐渐冲刷,而有些事情会落在人的心里。对于已经发生的过去我们无能为力,却也总会因此有些改变。
这天夜里,伦玉川如他往常一样拿起自己的装咖啡的盒子,想要提神,而在他拿起的时候,手上却一轻,他才想起,手里盒子前日里就已经没有。他叭叭嘴,到门口的脸盆前用水抹了一把脸,来到桌子后继续未完的工作。
这是马上要用的图纸,他在做着最后一遍的相关理论的验算与数据的对比。如此帐篷里的灯一直亮着,期间他到门口抹了不少次脸。而到门外的警卫员半夜换班的时候,里面才渐渐没了响动。
啪,现在营地大部分人已经睡去,在伦玉川做完最后一遍验算后,他眨眨眼看了一遍,然后折叠放好,准备明天继续演算一遍。
不能出差错,他心里这样想,基地的许多决定的终于参考就是自己这边的数据、图纸,若是一个相关不对,想来,会出现不小的差错。而他作为指挥最后一遍的审核,想来,压力,是巨大的。
再次的看一遍。
啪,灯熄了。
独属于基地总指挥的罗秋阳也刚刚结束了一天的工作,才来到自己的帐篷。
脱下衣服,拿起早开好的炉子上的开水沏了一杯热茶,大致相同的白瓷缸子被他捧在手里。小小的嘬上一口,送下一口气,放松的坐在椅子上向着今天发生的事情。
后勤,人员,各方面的协调,他的日常是这样的事情,五万人的总指挥在这个不算高大的中年男人身上,虽然在外他一直是铁血的形象,但从另一个方面来说,他跟所有人没什么不同。
想一遍今天发生的事情后,喝完杯子里的水,他又到入半杯备用,熄灯,上床,休息。
如此现在已经是半夜,整个营地里除了值班的警卫,显得有些安静。偶尔的地方有着微微的灯光。从极远的地方看了,同塔克拉玛干的浩大相比,这是极小的绿色。
对于人来说,无论是什么样的情感,都有一定程度上的滞后性。或许正如喷发前的积蓄,也正如夜深人静时才会回忆的过去。
而在此刻,凌晨三点半,世界一片漆黑,属于罗秋阳的帐篷里,有人影在床上坐起,拿来一边桌子旁放着的香烟,火柴摩擦声音响起,硝石的刺鼻味传出。明灭,然后闪烁。
烟抽到一半,他转转头,看着某个方向,在哪里,有着一个绣花鞋底。
星河不落,紫星占满天空。烟熄了一根又一根,在他的云烟中,属于收获的秋天,来临了。
……
队伍有着许许多多的信,在每个人的身上,有的是自己的,而多数的,是牺牲在异国的年轻人的。
战士周福明怀里有着两封这样的信,都是同乡的,一次是在雪地里的一次战役,临别前班长让大家写信。自己也写了一封,没用上,后来烧了。
另一封是在另一个冬天,那时候满地都是大火,天上还有飞机。炸弹雨点一样像下落。冲锋山头前,还是大家一起写信。后来也没用上,不知怎的,没有像上次似的烧掉反而一直在怀里。这两次冲锋,在整个在整个战争来说是极为常见的,可是即使是如最后决战这样的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