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上结满了青色的果子,是苹果。现在还没到成熟的季节,却有人在从树上摘下,而且并非一人两人,整个果园满是人在这样做着。
年老的果农们一边摘着一边暗自流泪。
还有一个月。老果农们这样想。是的,也不过最多还需要等待一个月的时间,这片果林上的苹果就会全部成熟。
成熟,会变成彤彤的红色,大而且圆。人咬一口滋的一声,酸酸的甜甜的果汁就会徜徉在味蕾里,而且大量的维生素也能补充进人的身体。必要时亦能抵挡饥饿。
现在却是不行了,它们,这些苹果们全都在还没有成熟的时候,便被人摘下,不过婴儿拳头大小,而且还是青色,营养价值不做知晓,不过口味着实有些不能说。青酸青酸,咬一口还有苦味。连上面飞的麻雀也不愿意去叨(用鸟橼去叼走果肉吃),可能是太硬,更或者是太过不好吃的原因。鸟也会知道不好吃吧,应该,只要是生物,都有口味,不然它们怎么会对虫子有着远超过其他吃的东西的兴趣,不然它们怎么会只有树上的果子完全成熟时才来吃呢。
洋洋洒洒,这片苹果园果树上的苹果全部被摘了下来,然后装满筐子。筐子密密麻麻的堆积在地下,地上是黄色的土地。周老汉看着面前的青色的果子,心上有些悲伤。
老天爷,他心里不自觉的就闪过这句。好好的庄稼怎么就不能等到成熟。
还是这样青,不能吃,何必这样糟蹋粮食。粮食可是好东西,何必这样糟蹋。等我们种到熟了再要不好。到时能吃,也不会糟蹋。现在这样被摘下来运出去,不管到哪里都是没有用的。能有什么用,掉在地上不会烂,而且能砸出一个坑。硬邦邦的。
糟蹋,周老汉心里拂过这样的念头,很是悲伤,这么能这样糟蹋粮食。明明能成为极好的果子,年景现在也还好,怎么能。
他一辈子在田地里,对着被人种出来的作物有着极深的感情。一辈子的老农民,一天天在田地里讨生活思虑的事情可想而知。今年现在来看的天气还算不错,眼看着能产出不少能吃的果子,现在还未成熟便被摘走,他心里不好受。
大筐的苹果被卡车运走,然后走过长长的距离,被搬上搬下,运上火车。走过长长的距离,走过广袤的大地,土地从黄色变成黑色,然后依旧在走,没有停止,直到运过长长的一条线。运出被人们在意识中定制的线,停下,卸车,测量,然后两边核对,然后运入另一个方向。至于那个方向的终点在哪里,已与生产者无关。
跨过长长的河流,跨过山间的隧道,所有如周老汉摘下的粮食被运到这里。其中有些在长远的运输距离中烂掉,在过程中被扔下。
周老汉不会知道,起码在他脑海里不会浮现这样的问题。有些时候,或者是更多的时候,几乎世界上所有的事情都能打过他认为的种地,无论是等待一个月就能成熟的无限可惜,或者是对于粮食的爱惜,在某些时候,人们不在乎,而周老汉,没有办法。
这些粮食走过冰天雪地,走过长远的大地,已经不在视线之中,而今年,或许是个好天气。
人们的意识里存在着线条,无论是交织形成的种族国家人们之间联系的线条,或者是接壤之间的形成的没有实物的线条。这些线条现实存在或不存在,然而影响却是真真切切的。
林林总总的土地。被包裹在不同的线之间,或者语言不同,或者样貌不同,在外表看来是这样的。
有些强大,有些弱小,有些相同,有些不同。而即使是一个家庭的兄弟,也在各自成熟之后,依旧变成两个家庭的交往。当年一个大胡子的男人在伦敦的图书馆思虑未来然后产生出起源,分出分支,先成熟的、经历些磨难成熟的。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起源虽然相同,不过因为各自的经历不同,路途不同,总归是不一样的。
两个家庭的交往便是两个家庭的交往,不是父亲儿子,不是继承不继承的关系。所以如同人与人交往相同,会有矛盾,会有分歧。而关系之间,更多的是看各自的强大与否,如同人与人。
如此,周老汉一众农人的所谓老天爷之类的感慨,或是对于土地的情感,更或者所谓生产,所谓粮食的可惜之类的地位可想而知。这些的感慨,或许是可笑的吧。
蔓延极长的火车穿梭,辆辆飞驰,到达,然后卸载。持续不知多久,最终在最后一批运到后,双方交接,然后各自分开……
时间,渐渐到了新一年的夏天。
马兰基地,罗秋阳面色有些干瘦,黑黑的,穿着一身衣服,帽子被放在桌子上,看模样是扔到哪里的。
一边的参谋也是相同的模样。黑是被罗布泊的高大而炽烈的烈阳照射的原因,而瘦一方面是因为长时间的行走奔波,不过更多的原因还是吃不饱。是的,已经吃不饱了。
基地的供给终于出现了问题。虽然已经在前期有遇见性的做了努力和准备,不过当事情真正来临时,对于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