伙计听到赵安等人准备离开,一叠连声的说:“那就好,那就好。”
赵安皱眉道:“你说什么?”
伙计说:“没什么,我是说早饭马上就好。”说着转头回去了。很快他又端着早餐过来了。
早餐很丰盛,不但有包子、馒头、稀饭,还有面条、煎饼、茶叶蛋,一一摆在周元鹏的屋子里。这时候罗玉凤还没有将周元鹏的辫子编好,赵安便去叫罗氏夫妇过来吃饭。
罗氏夫妇和赵安三个人坐在桌边,罗玉凤则端了一小碗稀饭坐在周元鹏的床头,慢慢的喂他。
赵安手里拿着一个大馒头,一边吃一边说:“罗兄弟,表小姐,跟你们说个事,昨天夜里我家少爷身上受了伤,没有办法再护送你们回江南了。我家少爷说,等一下吃完饭,拿些盘缠给你们,我们就在此地分开,你们自己走吧。”
罗氏夫妇还没有说话,罗玉凤抢着说:“那怎么行?公子受了伤,你又不会照顾人,我们哪里能先走呢?”
赵安说:“表小姐放心,我们暂时不走了,等一下到泰安城里,找个好点的客栈歇着,找个郎中看好了伤再走。”
罗玉凤的母亲接过话头说:“安叔,那我们就听你的。”
罗玉凤说:“不行不行,周公子答应送我们回江南的。怎么能够送到半路上就不管了呢!要养伤,那就养伤,我爹的病也还没有好,就一起养。”
罗玉凤的母亲说:“凤儿,周公子是贵人,不比我们,他的伤要养一阵子的。我们耽误在这里,就赶不回去过年了。就听安叔的吧。”
罗玉凤小嘴一撅:“说好送到江南的,不能说话不算数。”
赵安急道:“表小姐,实话跟你说了吧。少爷这一受伤,不但不能护送你们,你要留下来,恐怕还会连累你们。刚才来的店伙计,就有些不对劲。依我说你们现在就赶快走吧,过一会儿,也许想走都走不了了。”
赵安从身上掏出一袋钱,递到罗玉凤的母亲的手里。
罗玉凤的母亲立即站起来,一手拿着钱袋,一手就过去扶她的丈夫,口里说:“谢谢安叔。当家的,不吃了,我们赶紧走。凤儿,走吧。”
罗玉凤的母亲担心自己一家人受周元鹏的牵累,急于离开,接过赵安送的钱袋,连早饭也不吃了,就催促丈夫和女儿离去。
没有想到她丈夫竟然推开她的手,说:“凤儿娘,坐下吃饭。别说周公子身上有伤,就是他身上没有伤,我们也不能走。一听到他们有危险,我们就走,回去还有脸给老祖宗磕头吗?”
周元鹏开口说:“罗大叔,老实跟你说,我们犯的什么事,不能告诉你。我们是什么人,你们也不知道。你们留下来也帮不了什么忙,要是万一再有什么三长两短的,不是太无辜吗?你们还是走吧。”
罗大叔说:“周公子,我是个粗人。不过你们是什么人,我晓得。”
周元鹏诧异道:“你知道?”
罗大叔说:“晓得。昨天夜里凤儿说,你们是‘好人’。晓得你们是好人就够了。你的事我们帮不上什么忙,可你受伤了,凤儿可以照顾你。千万别说什么连累,我这条贱命都是公子您救的。周公子,你是贵人,本来我们也不敢高攀。可是你不是叫我‘表叔’吗?叫我表叔,就算连累了,也不无辜。”
说完这些话,罗大叔又啃了一口馒头,跟着喝了一口稀饭。
罗玉凤的母亲将钱袋递到赵安手上,说:“安叔,既然我当家的这么说了。是死是活,我们就跟着你们了。”
赵安看了看手中的钱袋,叫了一声:“少爷,你看呢?”
周元鹏还想说什么,却被罗玉凤塞了一口稀饭,呛了一下,大声咳嗽,将稀饭都咳到了罗玉凤的脸上。罗玉凤赶紧将饭碗放到矮柜上,掏出手帕帮他擦去脸上、衣服、被子上的稀饭,然后才红着脸走出门,清理了一下自己脸上的稀饭。
这几个人吃完早饭,罗玉凤小心的将周元鹏从床上扶起来,然后就开始收拾行李。赵安联系掌柜的去结账,结完账叫伙计去牵马套车。那伙计磨磨蹭蹭半天,才将马车套好。在掌柜的安排下,又将周元鹏他们的行李搬上车。
除了赵安在前面驾车以外,其余的人都坐到了马车里。临走那伙计问了一句:“几位爷这是上哪啊?”
赵安说:“我们上泰安城里。”说着轻轻说了声“驾”,将马车赶上了官道。他怕颠裂了周元鹏的伤口,所以马车走得很慢。
走了离客栈不到两里,迎面飞奔过来十几匹马,一看装扮就知道马背上,是巡警道的人。
赵安小心的将马车,避让在路边。不一会儿那马队,就呼啸着与他们擦身而过。
等他们过去,赵安大声说:“少爷,这些人是冲我们来的。”
周元鹏说:“安叔,你多心了吧?他们不是过去了吗?也没找我们的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