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东都(4 / 6)

三国孔邑传 驴板肠 9978 字 2017-05-30

公元168年),虽然细论起来孙叙最大,生于三月;于巽第二,四月出生;孔邑最小,九月生人,但是由于相差不大,三人便平辈相称。

孔邑已经用过飧食,便只是饮酒,于巽、孙叙则大快朵颐。孔邑原本以为有三个舍友,便带回三个食盒,问了于巽才知道另外一个舍友是幽州渔阳人,几个月前请假回家,至今未归,于是于、孙二人便敞开胃口,分食了三个食盒。孙叙酒量较浅,饮了一耳杯后就满脸通红,于巽便劝孙叙不要再饮,不过孙叙却一反常态,几次主动满饮,不一会就带着醉意地向孔邑道:“阿邑,君可知,自从我欲作‘三日不落之竹鹊’,所有人都认为此乃无稽之谈,也包括阿巽和阿四。今日得君之言,才知铁鸟能飞、铁车能跑,吾不枉此生矣!”言罢还没等孔邑回答,孙叙竟然身子一歪,趴在席上沉沉睡去。

于巽苦笑着摇摇头,对孔邑道:“孔君,此便是我劝阿叙不要再饮的原因,他每次都是三杯即醉,今日已然超常发挥了。”说完招呼孔邑一起将醉倒的孙叙扶起,抬到床上。两人重新坐下后,于巽见天色将黒,便点起油灯,与孔邑继续饮酒清谈。

“原来孙君志在机关、木工之道,难怪之前问我那个问题……”孔邑满饮了一杯酒后感慨道。

“是啊,阿叙去岁与我同入太学,常提到‘三日不落之竹鹊’,我与阿四——哦,阿四便是那个回家的舍友,幽州渔阳人,姓刘名渊,字季海,因在家中排行第四,又食量过人,能食四椀麦饭被称为‘刘阿四’。对了,他生于建宁二年(公元169年)十月,如今在宿舍中也是排行第四了哈——我与阿四都没将‘竹鹊’当回事,只是觉得匪夷所思,不想阿叙执念如此之深,唉……”

“对了,孙君为何早上睡至很晚?还有我上午推门时听到金属撞击的清脆之声,莫非是孙君所为?”孔邑虽然与孙叙为初识,但是心里对这个单纯坦诚、坚持梦想的圆脸少年颇有好感,便继续追问道。

“那是阿叙所做之‘门钟’,因为他时常研究木工、机关至深夜,上午在屋中睡觉,而我白天要外出经营书肆,他怕宿舍书简遭窃,便作了此物。”于巽答道。

“经营书肆?莫非那些竹简是售卖所用?”孔邑之前就对此有些疑惑,此时便问道。

“然也。嘿嘿,孔君,不瞒你说,书肆就在南市,是我与阿四一同盘下来的。初时我俩只是觉得买书太贵,便常借书来抄,后来阿四提议雇人抄书卖给诸生,从中赚取差价,于是我们先从太学做起,直到今岁才盘下此肆,阿四取名为‘修远’。”

“好名字!‘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孔邑叫好道。

“哈,阿四说他取得是——‘路漫漫其修远,万万不可没有钱’。”于巽笑着道。

“哈哈,刘君倒是个有趣之人。”孔邑大笑了几声,随即有些迟疑地问道,“刘君和你经营书肆,孙君痴迷于木工,那你们如何应付两年一次的射策之试呢?”

本朝太学规定每两年进行一次经学的射策考试,通二经者,补文学掌故;为文学掌故满两年能通三经者,擢高第为太子舍人;为太子舍人满两年能通四经者,推其高第为郎中;为郎中满两年能通五经者,推其高第补吏,随才而用。

“啐(qi),什么射策之试。君初到雒阳,有所不知,如今太学早已不复往日之盛。想当初‘天下楷模李元礼’、‘不畏强御陈仲举’,吾实心向往之,奈何党锢之后,天子宠信中宫,更于光和元年(公元178年)先开鸿都门学,又在西园公开售官,不论才学、操守,唯价高者得。我听说秩两千石者售两千万钱,秩四百石者售四百万钱,且地方官售价高于中朝,另外又有如扶风孟佗者,因结交张常侍监奴得拜凉州刺史,凡此种种。像君出身名门或许还好,但是像阿叙、阿四和我等出身一般者,即使能通五经,恐怕也抵不上孟佗献给张常侍的那一斛蒲桃酒(葡萄酒)。”于巽醉意上涌,略微激动地道。

孔邑自然知道党锢之祸和宦官势大,但是西园卖官之事他却不甚了解,想到朝政如此黑暗,而父亲又执意要自己考取博士出仕,不知何时才能征战沙场、立功封侯,孔邑长叹一声,向于巽举杯道:“于君,我们今夜一醉方休。”

于巽此时却已有些迷糊,他又饮了一杯后,含含糊糊地道:“阿邑,我不能陪你喝了,你的酒量倒是可以和阿四比试一番……”说完,于巽摇摇晃晃地爬上床,呼呼睡去。

孔邑见于巽入睡如此之快,颇有些好笑,又觉得住在太学宿舍果然是个正确的选择,认识了一些有趣的人,他边想边将剩下的酒饮完,之后便吹灭油灯,也上床睡去。

入太学第二天,孔邑延续了在外黄时的作息安排:晨练导引术,上午听博士讲经、与同学辩经论难,下午习武,而暮读群书。

第三天下午,孔邑正在屋外练习刀法,突然听到有人叫好,原来是吴懿、吴班两兄弟。吴班之父吴匡因军功迁大将军部曲军侯,吴懿、吴班便跟着来到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