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莫及的才学都颇为敬服,另外孔伷已年近五十,孔邑又是家中独子,他们这些家兵如能尽早效忠未来家主,何乐而不为?更何况孔伷御下不严,上次孔邑举幡一事,出狱后霍弥等人并没有受到严重的责罚,只是扣了几日薪俸而已。
孔邑见霍弥等人主动请缨,心中大喜,略微考虑了一下,决定派刘绩、朱贞前去监视栗、丁二人,却是因为刘绩办事沉稳,朱贞亲和力强,比沉默寡言的田戎和脾气暴躁的赵烈更为合适。中午不宜饮醉,众人饮了几杯后,便狼吞虎咽地用过了像食,之后刘绩、朱贞先行离开,孔邑则带霍弥等人往吴班家而去。得知方嫱之事后,孔邑心中颇为后怕,幸好吴氏为陈留望族,吴苋族父又是大将军府部曲军候,否则恐怕吴苋也难逃厄运。想到已经三个月没见到吴苋,孔邑心中越发的火热起来,又想到那天在御道土墙边的“亲密接触”,孔邑下身也有些蠢蠢欲动,实在按捺不住,孔邑便决定去找吴苋。
不提孔邑与吴苋互诉衷肠,单说刘渊比剑被孔邑击败后,先在地上呆坐了一会,之后突然傻笑了两声,起身冲了个冷水澡,然后也没跟于巽、孙叙打招呼便带着剑出门而去。后面连着二十几天,刘渊有时早出晚归,有时夜不归宿,有时回来时身上还带着伤,而于巽、孙叙怎么问刘渊都不说,仿佛突然之间变了个人一般。孔邑听后也猜不出来,但是却并不担心,一是因为刘渊虽然才年十六,但是少年老成、沉稳多智;二是不知栗、丁二人藏匿何处,以孔邑对刘渊的了解,他断不会鲁莽行事,以身犯险。另外于巽、孙叙都决定要帮刘渊报仇,于巽甚至在跟刘渊商议之后将书肆都转让了出去,他心道:“反正报仇之后,雒阳也待不下去了。”于是在孔邑的建议下,于巽负责收集情报,打听栗、丁二人经常出没的地方,而孙叙则专心设计一种小型连发手(和谐)弩,因为于巽、孙叙二人武艺不精,只能靠手(和谐)弩来临时提高战斗力了。
到了十一月,先从冀州传来消息:皇甫嵩与钜鹿太守郭典攻克下曲阳,杀“地公将军”张宝,屠黄巾俘虏十万人,并将十万人的尸骨筑成了“京观”。之后荆州方面也传来捷报:朱儁与荆州刺史徐璆、南阳太守秦颉攻克宛城,斩杀渠帅赵弘、韩忠、孙夏及黄巾数万人,至此冀州、荆州黄巾皆平。
皇甫嵩因战功迁左车骑将军,领冀州牧,封槐里侯,食槐里、美阳两县,邑八千户,皇甫嵩随后请朝廷免冀州一年的田租以赡养饥民,因此百姓作歌曰:“天下大乱兮市为墟,母不保子兮妻失夫,赖得皇甫兮复安居。”而朱儁也在次年(公元185年)迁右车骑将军,封钱唐侯,加位特进【1】。
十一月底的时候,栗荣、丁馥二人终于出现了,原来两人一直藏在位于永和里的栗嵩府上,直到听说天子要大赦了,才开始露面,此时太学、鸿都门学已是寒假,于是两人每日下午才出门,寻欢作乐一番后晚上仍返回栗嵩府上,并且每次出行身边侍卫众多。得知两人出现的消息后,刘渊神情出奇的平静,竟似流露出一丝解脱般的笑容,并且对孔邑的刺杀计划言听计从,让孔邑颇为担心。为了防止刘渊孤身涉险,孔邑命霍弥每日跟着刘渊,但是自从栗、丁二人出现后,刘渊却不再外出,整天都待在宿舍,不是练剑就是和霍弥切磋,只有每日傍晚去一趟南市,却不知何故。另外孙叙成功地设计出了一种连发手(和谐)弩,每次装填之后能连发五矢,因为连发手(和谐)弩的制作须严格保密,孙叙都是在铁匠铺订好零件,再回来自己组装,所以连发手(和谐)弩只制成了两把,由于连弩所用弩矢不同于普通箭矢,没有箭羽,且箭杆需特制,因此只制成了六十支弩矢。孔邑又为众人准备了铠甲、飞爪索钩和夜行衣,飞爪索钩为一绳一爪,爪以铁制,后端有环,环上系绳索,使用时,将飞爪掷出,然后紧拽绳索,如果固定住便可攀援而上,否则需重新掷出,夜行衣自然是一身黑色的短衣再加黑巾蒙面,以免被人识出。
等了三天之后,机会终于来了,这天栗、丁二人在丁馥位于南郭区的宅院中一直待到入夜时分仍未离开,此时内城城门已然关闭,于是朱贞留下继续监视,而刘绩急忙去找孔邑。孔邑听得回报,晓得时机已到,便命刘绩、赵烈先去宿舍与霍弥、刘渊等人汇合,自己和田戎随后赶到,分两拨走却是因为此时夜色尚早,孔邑不想引起府中其他人的注意。
子时四刻(0点),孔邑和田戎翻墙而出,向太学宿舍潜行而去,等到了宿舍,众人都已穿戴整齐,每人都是内穿铠甲,外套夜行衣,只是暂未用黑巾蒙面,霍弥、刘渊依然是配长剑,孔邑、刘绩、田戎、赵烈皆带环首刀,两个连发手(和谐)弩自然是归于巽和孙叙,同时两人又各背了一壶弩矢,一壶三十支,赵烈还帮朱贞带了一副铠甲。整装待发之际,刘渊从床下取出一壶酒和八个耳杯,给孔邑、霍弥等人每人倒了一杯,给于巽、孙叙只倒了半杯,轮到自己的时候,酒壶却是空了,孔邑本要分一半给刘渊,刘渊却突然从案下又摸出一壶酒,他给自己也倒满一杯,然后起身动情地道:“阿邑、阿叙、阿巽、霍兄、诸位,今夜之后不知何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