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天的结束,石头望着空空如也的编筐,有一种想骂人的冲动,是谁说的只要用短棒支起编筐,然后在编筐下撒些米粒,就能引来一大群鸟雀。再远远的一拉系在短棒上的绳子,那鸟雀就都会被罩在编筐里。
可到了他这里,一天的功夫不过吸引来了麻雀两三只,还只只精的要死,吃完编筐外的米粒它们就飞走,石头再撒它们又接着回来,至于编筐下的米粒,根本都不拿正眼瞅过。
气的石头是哇哇大叫,拿着木棍上前就是一顿乱打,结果除了脸上被拉了一泡鸟屎以外,其他的连根鸟毛都没捞到。
失望归失望日子还是得过,天上的日头已经落在了山后面,瞎忙活了一天的石头决定回家吃饭,不过在此之前先得把地上的米粒给捡回去。
背起那个比他身子还大的编筐,姚石头无精打采的走在村中的石子路上,脑袋里盘算着回家无乱如何也得把自己那份糙米饭干下去,虽说自己的肚子不认那东西,可至少能让张氏开心些,也能免了拿家里米的惩罚。
就这么一路想着,不知不觉间已经回到了自家的土坯房,正想推门进去,却不想抬头就看见自己这世的姐姐姚花和弟弟姚木头,正鬼鬼祟祟的趴在厨房的窗框上朝里偷看。
心里奇怪正要开口问问,今天演的是那一处,却不想刚准备开口,一阵久违的香味就直钻他的鼻子。这是肉香!石头的脑袋里迅速得出结论,然后就被自己饥饿了许久的胃接管了身体的控制权。
这时姚花也发现了石头,立刻就朝屋里大声喊叫“娘!不好了!石头回来了!快把猪蹄收好!”
可还没等屋里的张氏反应过来,红着双眼的石头已经冲了进来,他弓着身体,形态犹如择人而噬的野兽,一进屋就瞧见了木桌上的猪蹄,身体一挺脚下一蹬,整个人就扑了上去。
眼瞅着一盘猪蹄就要着了毒手,一只强有力的大手突然出现,凌空就将石头的身子提住,可怜的石头只能看着猪蹄在他眼前晃荡,小手却是怎么也够不到。
“放开我!我要吃肉!我要吃肉!”被抓在空中的石头,哪肯善罢甘休,身体在空中是奋力挣扎,奈何这副身体实在是过于瘦弱,挣扎了许久依旧没有丝毫作用,反而引得大手的主人是一阵大笑。
“我就知道你个兔崽子会这样,怎么!难道看见舅舅不打算叫一声!”张氏的弟弟张全幸灾乐祸调侃着石头。
石头同样不甘示弱,当即用村里长辈的口气回敬之“二全!我就知道是你,快把我放下,二十几岁的人了,不想着好好找媳妇过日子,整天就知道欺负小娃子像什么话。”
小时候的张全就住在张氏家里,而刚出生的石头又不像是个婴儿,因此两个人虽然年纪相差很多,可感情却更像是兄弟,因此两人对话从来都是没大没小。
张全一听媳妇二字脑仁就疼,他今年二十有三了,可还没找到媳妇,这在村里已经是个笑话了。特别是村里那些长舌妇人见面就拿这个嘲笑他,搞得他是烦不胜烦。
现在又听石头提起这茬,心中顿时是火冒三丈,抄起大手就想对着石头的屁股来上几下,不过最后还是没忍心下手,只能气咻咻的把石头放下。
这边张氏也已经过来了,扭着石头的耳朵就把他拽到一遍。石头当即哀声求饶,口称再也不敢了,但眼睛却是从来没有离开桌上的猪蹄。
张氏也知道自己儿子的脾气,只好叹了口气道“猪蹄是你舅舅拿来的,足足三斤多哪!过会少不了你的那份,现在给我老实点,不然连口汤都不给你,明白了吗?”
既然独吞没戏,石头当即乖巧点点头,眼中净是诚恳之色,仿佛刚才气势汹汹要抢猪蹄的人根本不是他。
伴随着石头滴答滴答的口水声,姚柱被张全从里屋里背了出来,他是这个家的主人,如果他不上桌其他人是不能上桌的,这是村子的传统,每家每户都必须遵守。
姚柱只从受伤以来脾气变得很差,石头曾经不止一次的听见姚柱在骂张氏,为什么要浪费钱救他!为什么不让他死在山里!
对他而言山里男人不能赚钱养家,那就是个彻彻底底的废人,而一个废人是不值得用家里的一分钱的。现在张氏居然拿家里的钱救他,那就是彻彻底底的败家行为。
姚柱颓废的坐在特制的椅子上,一想到自己以后连走路都要人背,他就彻底没了胃口,不过看着自己几个儿女期待的眼神,特别是石头眼睛里都快冒出绿光了,他还是拿起筷子尝了一口,然后又把筷子放了下来。
猪蹄是张氏事先分好的,姚柱的最大,然后张全次之,接着才是石头和木头两兄弟,最后的蹄尖给了姚花,而她自己则什么都没有。
随着姚柱的筷子落下,早已咽口水的众人立刻就和自己碗里的猪蹄干了起来,石头更是连筷子都不用,直接抄起猪蹄就往嘴里塞。
硕大的猪蹄不用几口就被他吞下去大半,而其中的骨头他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