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来到一个斜坡式井口前面，赵江停住了脚步。

“你没有见过？这叫步窑，安全系数在露天煤矿和直筒矿井的中间，但是对煤层有一定的要求……”赵江看戮力的样子有点好奇，就有点得意地简述一点自己曾经从书本上看到的皮毛知识。

但话还没有讲完，就被戮力拦住，指了指井口的里面：“爸爸，您看到里面了没有？里面——”

“什么？里面？里面能有什么好看的，黑窟窿的，再加上潮湿的发霉的味道。难道你想尝尝下煤矿的味道？哈哈。”赵江看他有点小孩子见到稀奇东西的样子——弯着腿，弓着腰，脖子向前伸着。

“不是，不是，你看，有亮光。一闪一闪的……可是……你看这就是废弃的矿井，是吧，你看着矿井口边的铁门，还有着油漆至少得有两三年没有维护才能这样，你看锈成这样，这油漆都快掉完了。你看——灯光还在动。快点，过来。”戮力脸上露出很好奇的表情。

赵江过来看到真是有灯光在动，像是有人在拿着电棒走动，奇怪，怎么会有人在这个废弃的矿井里呢？他在做什么？是不是和李家庄的事情有关系呢？他看看铁门是上了锁的。

或许是从里面锁住的，因为铁栏门足以伸出手来把锁锁上。如果是想象的那样——自己把自己锁在里面——那一定是怕别人知道。里面到底是什么人呢？他们为什么把自己锁在里面。

于是赵江叫人来打开铁栅门十分谨慎地朝着矿井的深处走去。

矿井的壁面是用平整的石头砌成的，四周潮湿沾满了黑色的煤泥，发出阵阵的恶臭的味道。脚下出了两根铁导轨和固定的木板外没有能使他们控制身体的东西，像是一百多年前所建。他们踩着导轨之间的木板向里走着，光线渐渐变暗，像是眼睁睁看着太阳从山顶慢慢落到山的背后一样，但是感觉不一样，而是对时光易逝的感叹，而这时的感觉是渐渐增强的一种恐惧。

戮力在后面伸手来住了赵江的衣服，紧紧地了着，差点把他拉倒。赵江回过头来轻轻地说：“抓紧我？不管发生什么事有在，别松手！”

“爸爸……爸爸，我看咱们还是出去吧，带上点什么工具，照明灯什么的。最好是叫几个当地的人，他们了解这里。”从这颤抖的声音可以断定出戮力已经有些害怕了，手没有松开，紧紧地抓着赵江。

赵江很心疼这个孩子。如果在地球上算，从出生到现在也和王可汗的年龄差不多，仍然是个孩子。他仍把她当成个孩子，紧紧地拉手继续往前走。

又走了十几米，连丝毫的光线也没有了，原来在上面的看到的灯光也没有了。赵江停下说：“把你手机上的照明灯打开。”戮力哆哆嗦嗦地摸索着从裤兜里拿出手机，还没有来得及打开照明灯，就觉得啪的一下有什么东西把他的手机拍到了地上。

戮力掏出手机还没有来得及打开照明灯就被打落，两个人吓得立即蹲下身去。赵江觉得左腿发麻，一阵一阵的震动，摸了摸才知道手机调的是震动。

“您的手机……”

“知道，奇怪，在这个村子的外面没有信号，反倒在这里有了信号。”赵江拿出手机，来电显示是未经储存的未知号码。接起来后，听到的却是盲音。

他们重新用手机灯光照亮，在微弱的灯光下朝着矿井的深处走去，突然发现，前面被塌方的石块儿堵上，而在他们的左手方向有一个洞，确切地说是一个巷道，直径有两米，而且很深。

赵江停住脚步，拿出手机看看信号指示仍是满满的，他更加觉得奇怪了，转头问戮力：“你看看你的手机。”

“没事，昨天中午刚充的电够用，就是不要再拖太长时间。”戮力自信地说。

“不是问你的手机电量，是信号？看看有没有信号。”

“哦。”戮力看看自己的手机，“奇怪了，你看，满满的，不应该的呀。怎么越往里走信号越好？”

赵江：“走，在往那里面走走。”

他们左边的巷道，四壁异常光滑，而且没有刚才的潮湿的味道，脚下也没有坑坑洼洼的感觉。接着玩里面走，好像是走在什么很特别的隧道里面，只是感觉到到呼吸有点困难。赵江觉得头有点重重的感觉，视觉变得模糊起来，腿脚变得迟钝，啪地一声摔倒在地上。

这一下吓坏了走在后面的戮力，她蹲下身去抱着赵江不停地喊：“爸爸，爸爸……”

赵江睁开眼，发出哼哼的声音，接着说：“我感到呼吸困难，估计这里面没有氧气了，我看还是出去吧，咱们准备充分点儿再来。”说完让戮力搀扶着，在微弱的光下蹒跚地走出了矿井。

王正山见了赵江着急地问：“您去哪儿了？青花怕您对这里人生地不熟的出什么事，叫我出来找您。”

赵江发现天空中掉下零星雨滴，每一滴都像一个世界，水珠晶莹剔透凉凉的。

他没有回答正山，而是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