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可汗简直不敢相信尤溪给自己找的是人能待的地方，他紧紧拉着于彤彤手随在尤溪后面弓腰进了洞口又行了十几米之后，发现有了亮光，隧道突然变得宽敞了。像是城市的地铁站台，地面平滑，四壁明亮，全部是一种建筑材料铺设而成。如果墙壁上挂达芬奇、雷诺阿、齐白石的画，都以为是来参加一个著名的画展。

于彤彤蹑手蹑脚地抱紧王可汗的胳膊，轻声地问：“可汗，这是哪里呀？怎这么漂亮。”在她说“漂亮”两个字的时候，身上却抖了一下。王可汗拍拍她冰冷的手：“别怕，一个狗皇宫。”

尤溪扭头撇了他一眼，王可汗没有理它。他虽然牢牢记着莫德对他说的话，对自己接头人的身份和行动计划要保密，但这只古怪的狗与自己之间发生的事情却完全暴露在于彤彤的眼里。他不知道，怎么应对她以后的问题。

灯光又暗淡下来，由原来的白亮变成蓝色——一种海底的颜色，他们的眼前像是出现了魔术师制造出来的幻觉，一间整齐的卧室出现了，里面有床、沙发、电视、台灯、超薄电脑……“你们就在这里休息。这是为你一个人准备的。”尤溪摇着尾巴准备离开。

“那她呢？”王可汗问。

“没有房间了。你自己想办法。把她再送出去，或者将就一晚。她不属于这里。”尤溪不打算听他讲话，消失在梦幻的灯光里。

“你是说只让她在这里住一晚？——你，这个该死的狗。”王可汗开始讨厌这个古怪的接头“人”了。

于彤彤仰面躺在软绵绵的床上，静静地望着顶部：“这里真像一个宫殿，童话世界里面的。我开始不知道我到底是谁了？仙境里的公主，还是五次元世界里的贵夫人？刚才还饿着肚子四处逃避，现在却在这般天堂里。我觉得它不应该是只狗吧。你也不应该是人。此时此刻我不在乎你们到底是什么，宁愿是穿梭到一个童话世界，宁愿是一个可怜的小公主。”她扭头看看站在一边的王可汗，“你不想说点什么？”

“什么？我是人，它也是狗。”王可汗看着于彤彤胸前隆起的部分，突然脸红起来。

“……没什么。你不需要急着回答我之前提的问题。我是说我不会为难你。你不累吗？你可以躺在这边。”于彤彤拍拍右手边的位置，“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能在这里睡觉吗？”她原本想说，“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可要在这里睡觉了，反正跟你担惊受怕地跑了一整天，已经筋疲力尽了。”

“我谁在这里。”王可汗还是站着没动，指指一边的沙发说。

于彤彤开始脱掉外套，露出粉红色的内衣，紧接着是洁白的皮肤，在蓝色的光下面显得晶莹剔透。她看着王可汗，声音突然变得细腻羞涩起来，指指旁边：“那不如我睡沙发。你休息要在床上才有效果。过来吧，我知道你比我还要累。”她穿着白色的吊带，和暗色的长腿贴身内裤起身走到他面前。

“你睡床。我在那”他指着床的一边儿，像一个第一次进了澡堂子的小男孩子，不过除了紧张害怕之外，他的内心产生了一种冲动。一种像着了火一样的无法控制自己想法的力量，使思维从来没有怎么乱过。

他随着她躺下，直直地，一动不动地。闻着她的香味，感受到身体隔空传过来的温度，王可汗的体温在升高，心跳在加速。对女人的感觉从来有如此强烈，又如此的拘谨。这也注定这一夜无法入眠，静静地听着她均匀微弱的呼吸，感受着耳边阵阵清风……

他的内心时间和被外太空科学认定为特意功能的大脑世界里面已经不像刚刚进来时的安静，他的思绪在空中毫无目标的漂浮，像断了线的风筝，像脱离了肉体的幽魂。他已经没有办法保持清晰的思路来分析自己现在的状况，没法断定自己是不是开始喜欢这位认识时间很短而躺在身边的女人。

王可汗睁着眼睛一直等到一个机器人进来，把尤溪为他们准备的早点整齐地摆放在桌子上，于彤彤揉着惺忪的双眼温柔地对着微笑的那一刻才微微放松。

“你早醒了？”于彤彤从被子下面坐起来，********，脸上也开始出现红润。

“嗯，嗯……”王可汗也坐起来，他还是没敢看于彤彤一眼，“吃……吃……吃早点吧。”

“你……昨晚，没睡好吧？一起吃吧。你……怎么……不过来吃？吃完……之后，你要把我送到哪里？我昨晚也没睡——想了，想了一晚上。从刚开始我把你……是我把你拉进这件事里来的，害得你被那些混蛋追，被警察抓，现在又和一条……”她没有把狗字说出口，只是指指根本没有门的屋子的外面，接着说，“我知道，你有许多事情不便我知道，我也知道你有好多事情需要去做……我不可能一直跟着你。”她沉默了……

“你要去哪里？”

“哪里都行……”她的眼睛湿润了，里头引起猛烈的酸痛，为了不让王可汗发现，她不得不低头稳定一下自己的情绪，长长地呼吸一下，放下手中的筷子，双手抓住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