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傻了？”康中继本能地接住王可汗的话茬，“我没有傻也没有疯。我只是对你的为人产生了怀疑。”

他们开始朝着王可汗家的方向行走。

“说说，或许我真的还不会做人。”王可汗听他这么一说倒觉得自己刚到地球，也这又些做人处事上有许多欠缺。就像之前遇到于彤彤、遇到警察追捕，然后来到家里对待父母有些不知气所措。

康中继把外套脱掉扔在一边，瘦小的身躯更加显得明显，他挺挺胸脯：“那我就给你上一课，我发现你不怎么会关心别人。刚才我说我的脑子里好像被外星人做了手脚，接着又说在找什么东西。而你关心的是我在找什么东西，而不是关心我的身体。虽然我们没有什么亲属关系，但作为人类是不是该关心别人，再问其他的呢？”

王可汗觉得他说得对，内心有些惭愧。于是，伸出右手，两只手去扶康中继。只不过自己的身子有些别扭，行走的速度慢了许多。

“但是我能理解，你们在外星球上待了那么长时间，几乎适应了他们的生活，而忘记了人类的生活。我的妹妹康喜正也是这样，变得没有太多的感情……或者说已经不知道怎么来表达自己的感情。”他抬头看看太阳已经偏西，一只手按住肚子，显然是饿了。

“谢谢你提醒我。”王可汗由衷地感谢他。

康中继摆摆手接着说：“我自从那天遇到外星人之后，每天早上醒来都感觉到头疼，有时感觉到一种昏厥。脑子里面出现许多……许多像电脑程序一样乱码的东西，一些乱七八糟的数字和图形。我是电脑工程师，但那些东西从来没有印象。昨天晚上给只给你说了一部分，没有全部告诉你。我有一次看到一些关于外星生物的报道，是老的消息。得知你们这里有个食人谷，有个百年老矿井。脑子里面有一种外力的冲动。”

“于是你来到这里？”

“是的，有一样是非常清楚的，一直出现在我的梦里，一只黑色的蚂蚁。这么大！”康中继用比划出一个西瓜大的形状，“我就是要找到这么大的黑蚂蚁。”

“黑蚂蚁？”王可汗一下想起了于彤彤向他提起过“他们是个组织，叫黑蚂蚁组织”，黑蚂蚁是个组织，之前自己判断是一种电脑病毒，怎么又成了确实存在的一个物体。这个黑蚂蚁，与组织又有什么关系？难道说“黑蚂蚁”是一个生命体，是他策划的病毒，并且形成了一个组织？

“是的，黑色的大蚂蚁，一种变异的大蚂蚁。我怀疑是外星人把他的图像输入我的脑细胞里面，让我来替他们寻找这个东西。我简直受不了了，有时侯疼得我想要自杀。”康中继挣脱开王可汗搀扶着他的两只有力的手，紧紧地抱住头坐在靠近花园的实木雕花长椅上。

长椅的另一头坐着一位老太太，她红光满面，旁边放着一个木箱子，里面装着热气腾腾的馒头。她看见他们，温和地问：“你们吃馒头吗？热腾腾地，刚出蒸笼的白面红枣开花馒头，祖传的手艺，全村只有我会做，现在能到吃这个可是不容易了。看看，闻闻，多香。”

王可汗和康中继连早饭都没有吃，折腾了一上午，肚子早就饿得咕咕直叫。可是他们谁也没有装钱，没有任何可以付钱的条件，手机也没有。

老太太看看他们犹豫的表情，慈祥地笑笑说：“不要钱，但也不白给。你是青花的儿子吧？咱们见过，我前几天见过，你肯定不认识我。论起来你得叫我奶奶。你帮奶奶把假肢拿过来，我给你馒头。”

王可汗看见两个小孩子在远处拿着老人的两个假肢当玩具玩耍，他帮她拿过假肢，接过两个白面红枣开花馒头递给康中继。

康中继看着失去双腿的老人仿佛想到了什么，说：“我想起来了，他们无法来到地球上自己寻找，他们不能适应地球的物理环境条件，比如地球的辐射暴露或微重力现象，因此，利用我来替他们寻找。我在一本上看到过文字记载他们无法预测在地球上生活时会发生的生物学和物理变化。只要利用我们人类才能顺利地找到他们想要的东西。我们就应该考虑如何避免再次收到像我经历过的一些典型的受害问题，比如脑子子里面装什么程序，比如我的妻子等等。”

老太太装上自己的假肢，把双手顺着大腿把裤子抚展下来，推动木箱离开时说：“你们在讨论外星人吧？二十年前就有来过。”她的眼神有些忧伤，望着西斜的夕阳，“唉，我这双腿就是在食人谷没有的。现在食人谷没事了，听说百年矿井就经常出事。幸好今天就要把它炸掉了。灵灵、壮壮回家了。”她想王可汗点点头表示再见，离开了。

他们听了老太太的话，半信半疑，决定先去看个究竟。

百年老矿井周围已经围满了观众，他们被拦在警戒线以外。留出一个口专供工作车辆和人员进出，上午在警局见过的那个男警察守在出口嚷嚷“都往后退，往后退。”

五六辆花花绿绿的车停在矿井口，车厢上都拖出长长的黑色粗管子伸进井口，被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