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晚道:“肖大捕头。”
高牧云问道:“你可有自己的一套兄弟啊?”
王晚道:“我哪里有这种东西。我只是个刚进衙署的底层小捕快,没有门路,我收入不高,也没有什么江湖朋友,人财两无,养不起,招不起。”
高牧云问道:“一心给公家办事,领薪水不就好了,还需要什么门路啊?”
王晚道:“高大人,您看衙署这帮捕头捕快,哪一个不是富得流油,他们好有门路的。”
高牧云笑道:“人都有,你却没有,看来还是你太稚嫩了。他们的门路,你怎么不去学一学啊?”
王晚想想,笑道:“也怪我天性不喜欢交际吧,罢了,罢了,看来以后确实应该多向老前辈学习学习。”
两人边走边聊,便到了一处偏僻的居住区。这里道路污浊,鸡鸭纷纷,嘈杂不堪。
王晚引着高牧云到了一处小院落,道:“这里便是我家了,腌臜了点,大人恕罪。”
高牧云道:“何罪之有嘛,开门吧,也请我喝杯茶嘛。”
王晚掏出钥匙开了铜锁,推了门,将高牧云迎了进去。
高牧云道:“你这家中,有何亲属啊?”
王晚道:“独我一人。”
高牧云道:“令尊令堂何在?你还没成家吗?”
王晚道:“均仙去已久了,我也还未婚娶。”
高牧云道:“你独居一人,也是寂寥啊。年纪合适了,找一房太太吧。”
王晚挠了挠头,道:“大人您先坐,我去煮水泡茶。”
高牧云问道:“你这里是什么茶呀?”
王晚道:“我这里没有茶,我去外面借一些。”
高牧云道:“那不用忙活了,你关好门,坐下来吧,我们聊聊天。”
王晚关上大门,回到厅堂,道:“大人有什么话,可以直接嘱咐我去做就好了。”
高牧云道:“来,说一说当时上一任黄知县为什么把你聘为捕快吧,听说是个传奇呀。”
王晚笑了笑,道:“哪有什么传奇,不过也是巧合,那天黄知县微服私访,荷包掉了,我便拿去还给他,他就要聘我做捕快了。”
高牧云道:“有这么简单吗?我可听他说过了,你可不要耍滑头哈,来,跟本官说说。”
王晚挠头道:“既然大人清楚,我也就不用再重复了吧。”
高牧云笑道:“别人的门道说得很溜,自家的黑历史倒不好意思说了。是不是这样的,你以前是干三只手的,有一天不小心把我们的黄大老爷偷了,拿回去之后发现荷包里面没什么银两,还发现主人显赫,所以又给人送回去,说是路上捡的,对吧?黄大老爷眼光多毒,还能骗得了他?他就把你给捉拿起来,亲自审讯,后来见你态度好,业务能力也强,又没什么牵扯在外面,就把你留下来帮忙了,是吧?”
王晚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道:“第一次出手,出师不利,就被抓了,见笑见笑。”
高牧云道:“也亏得黄老爷收服了你,后来李家庄剿匪案、城南清乱案,都是凭借你的身手,混进去偷偷开了侧门,衙署才轻易攻破的吧,你可是立了功的啊。”
王晚道:“我那些只是些不值一提的偷鸡摸狗的把戏,上不得台面。”
高牧云道:“我啊,很看好你,可惜一直都没什么机会。这不,这下刚好就有了这么一个案子哈。一封告状信,几十条人命,你怎么看这件事。”
王晚道:“既然您和黄知县相识,他肯定也很您讲过了,从前出了府城往西的事,一般衙署都管不了。为什么呢?管不到。所以这些事一般都发文推给北屯兵营去做。北屯兵营呢,又经常说自己是掌管地方镇乱的大事,无暇顾及小偷小摸的小事,等于说这样的事情推来推去,后来大多不了了之了。但是呢,实在不管,北屯也说不过去,所以呀,他们就在当地,找了一些联络人,跟捕快找私人人马一样,就把捉人拿人的业务外包出去了。这信上的青旗寨寨主,叫什么鬼来着,好像就是北屯联络人之一。”
高牧云恍然大悟,道:“所以这封书信,其实是挑拨了尚州府衙和北屯兵营的关系。”
王晚道:“对了!就是如此!所以为什么捕头们都不想去呢?因为他们还摸不透你的想法。你是要怼北屯的呢?还是要敬北屯的呢?他们不清楚,又怎么会轻举妄动呢?那不是惹火烧身嘛!”
高牧云道:“那你为何建议我去查呢?查了,那不是害苦我了吗?”
王晚道:“大人,我可是建议您,暗中查。查,是职责。暗中,是保护手段。”
高牧云道:“你要查,说明你是反北屯的了?”
王晚道:“回大人,我做事一向不问这些复杂的关系,我既然做得捕快,那就是皇天公义的维护者。既然如此,那就要按着不负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