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起了手中的酒壶，放下了那一副玩世不恭的态度，冰寒的脸上看不到一丝一毫的笑容，森然的眸子中闪烁着寒芒，冰冷的可怕。

但她无话可说，事实就是如此，每当想起被鲜血与战火染遍的湖面，她就感到恐惧，一股来自心底的恐惧，她也是花了好长好长的时间才克服了心魔，或许现在就这样直接的告诉他们，会显得有些残酷，但这也是为了他们好。

现场彻底的寂静了，所有人都低着头，脸色苍白的望着军渡，他们的确被军渡的话吓着了。

会死的，上战场不是开玩笑，真的会死人的！

军渡的话，勾起了他们深藏在心底的恐惧与绝望，让他们想起了被狼牙山支配的恐惧，想起了狼牙山血腥的屠杀，鲜红的屠刀，就是那样吗？那就是绝望与恐惧吗？

他们脸上苍白，僵在了那里，额头的冷汗不断的渗出，原本高涨的气氛到此时也不剩下一丝一毫了，直面死亡的那一刻，几乎没有人可以镇定。

他们不得不再次问自己，真的做好准备了吗？做好准备面对死亡了吗？

“啊啊……”

只听一道惊恐的惨叫声中从人群中响起，一人就冲出了队伍，他像是疯了一般，捂着头不断的的嘶吼，一边嘶吼，一边痛哭……那般惊恐的画面，简直像是见了恶鬼一般，看来，是响起了往日痛苦的回忆。

“啊！”所有人都扭头望向了他，脸上的恐惧更甚了，他们没有想到，今日满心欣喜的一场考核，还没开始，就变成了这样。

“我放弃……”

“我放弃……”

人群中不断的有人举手，一道道身影跺拉着脑袋冲队伍中站了出来，神色低沉的向远处走去。

这般凄凉的画面，与半个月前的场面火热的士兵招募形成鲜明的对比，那一天本以为抱着一腔热血就可以上阵杀敌了，为了不被人看不起，或许还会豪气万丈的吹嘘上两句，有朝一日，我一定要脚踩天地，叱咤风云。

而到了此时，什么豪言壮语啊，什么至尊啊，什么面子啊，一切的一切都暴露了出来，欺骗别人简单，但欺骗自己不行，这一次，他们要面对的是自己的内心。

自己为了什么才去参军？为了它，自己真的可以不顾一切，甚至不惜牺牲掉生命吗？

可以还是不可以？他们必须问自己！

所以，有人怕了，他们退缩了，放弃了，是的，他们害怕，恐惧，发现自己真的没有做好面对死亡的准备。

不过，这不怪他们，这不怪任何人，也说明不了你懦弱，因为，在直面死亡之时，谁又能够镇定了？

“我放弃……”

“我也放弃……”

放弃的声音还在继续，短短一炷香的时间，原本三百多人的大队伍就迅速减少，人影逐渐稀疏了起来，到了此时，已经不足两百人了，并且不少人还在观望，在挣扎，在犹豫……

直面死亡的那一刻，心里的恐惧终究还是爆发了出来，自己真正的决心是什么？强大到可以克服死亡的恐惧吗？到了此时，那些随便说一说，为了赌气，为了追求好看姑娘，亦或是单纯为了功名利禄的人，早已撑不住放弃了。

因为这些，在真正的死亡面前都不值一提！

军渡站在一旁，一言不发，只是神情冷漠的望着众人，此时的放弃，对于他们来说，或许本就是好事，这是一条不归路，一条看不见尽头的路，如果心性不够坚定是走不远的。

对于潜藏在心底的恐惧，没有任何人可以帮他们，唯有他们自己可以克服。

“我放弃……”

“我放弃……”

放弃的声音还在响起，人数还在减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