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长,总是需要支付一些费用,才能够带走我们想要的东西。例如,梦想。
看着父亲的背影,我的眼睛蓄起了泪珠,悠然想起他那不算高大的身影,覆盖了我儿时的梦想。
糊糊中,我看到了本该发生在了后面的小插曲。
忆及前几个月,父亲与我说起儿时的想法,然后他说及那时令人心酸却又真实的对话,我才发现那时就连一个小小想法都是幼稚得可笑。
钱,在你眼中定位是什么?
不要说视钱财如粪土,因为太虚伪,说出来骗人家很容易,自己却很难。
“你看,你大姐的八字,需要出生年月加具体时间,后面呢有相应的批注,而你姐的命也不是很好!”
当时,父亲极其认真地拿出一本比黄历要靠谱一点的书,指着一处对着我说,也不管我是否能听懂,说了很多很多,至于他口中所说大姐的命运为什么会不好,我记得不太清了,只记得“不好”这个字眼。
“看着也不难嘛,以后我可以去帮人算命,然后挣一个吃饭的钱就行了。”拿着手中一本与命运有关的书,我笑着与父亲半开玩笑地说道。殊不知,这样的想法虽然丰满,却很骨感。
那是一本偶然在黄历背面看到了关于八字的书,比父亲那本书档次看上去要差得多,但是我还是装模作样地翻了翻,然后按照上面的提示进行查询。眼中的戏谑和好奇出现上细嫩的脸上,然而更多的是对那上面关于自己的命运的箴言,翻来覆去,尽心查找,只为了找到自己与其他人的不同。
对于父亲对于我们姐弟三人的箴言,虽有些相信,却不敢相信那是真实的命运,因为我们的命运似乎都不是怎么好,而我们三人中稍微好一点的就属弟弟愈疏白了。
“以后你就带着弟弟一起在街上摆一个地摊,然后养活你们俩就好了。”听到我的大言不惭,父亲笑不拢嘴,感觉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心情一下就被治愈到了极点。
“好啊!”心情极好的我随意的回答,对于所说算命一事,充满了好奇与对未来的无限的想象,当时所想的职业,酬劳只要一顿饭食就好了。不需要什么所谓的钱之类,能养活自己就已经是奇迹了。
那时的想法没有掺杂任何利益以及不需要任何的顾忌,说得那叫一个利落。
“到时候,你要去哦,拿一个碗外加一本算命书带着疏白就在街上摆摊子就帮人家算命!每天就混饭钱就可以了,不需要要求太高了。”父亲戏谑地笑笑,眼睛里闪过一抹担忧,似乎对于我的想法感觉到了危险。
算命,吃饭,那时的想法很是简单,就这四个字,没有多溢出来的。因为,我觉得
吃饭就是最好的馈赠,不需要太多的酬劳,仅仅只需要支付维持生活的生活营养剂就好了。
“好啊,我和他一起去!”我看了看在远处盯着黄历有神的愈疏白,眼睛里充满了光彩,那是欢呼雀跃我认识。
愈疏白是我的小冤家,从小生来估计就是来克我,因为他总是习惯性地与抢任何东西,不遗余力。
从小,受他荼毒的我,不可谓是中毒太深。记得在他四岁左右,他曾在我的大腿上留下了一个印记,让年少的我记忆犹新,因为当时他的牙齿锋利地想要在任何东西留下影子,于是他恶狠狠地冲我一笑,恶魔般地恶作剧,竟将我的大腿咬出了血。当时记得我好像是想要甩掉他,疼得眼泪都出来了,那叫声那叫一个惊心动魄。
后来,他成了我恶意的影子,总是在我的记忆中隔三差五地出现,害得我想要忘记都难。然后那份冤家情谊在我一步又一步向前的脚步中,失去了踪影,成了可忘不可即的亲情。
如果说小时候那种是真正的恶魔情怀,那么当我从爱哭的小孩一点点蜕变到成了传说中的邻家姐姐的时候,他也一点点地从熊孩子变成那个还是不如别人家的弟弟。
我们之间就像是一扇,推开了里面的人就会失去身影,成为记忆中的蚊子,虽然小,但胜在生命力顽强,只要有缝隙,就会找空子吸上好多血。而他像那只蚊子一样,总是不断在你身上带走他喜欢的美味——血,然而在一次次中中招中,得到了经验,而他也不是总缠着你了,而是选择另择良栖。
额,比喻好像走偏了,不过只要不想偏就行了呗。
“嗯,我和姐一起去算命!”愈疏白觉得很有道理地摇了摇头,与我坚定地站在了一条直线,很显然他对于父亲所说的产生了幻想,幻想长大就是自己养活自己,事实上我也那么认为。
然而,现实哪有那么简单,岂是小小一餐饭就能解决?如果说梦想是一把看着极具年头的剑的话,那么现实绝对是卡在脖子旁边的一把刀,虽然不是非常重要,但是拿开的话就很有必要了。
现实不可怕,可怕的是人心,人心不足蛇吞象,小小的欲望能够摧毁用手辛辛苦苦建造起来的一切。火光虽小,但足可燎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