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彦辉手持那柄锋利飞刀,示意众人噤声,然后抬头望向帐顶,轻轻在帐内移动。
突然,他抬手掷出那柄飞刀,飞刀在他的内力和道术的催动下,比刚才袭来的那一下,更加迅猛。
飞刀掷出不久,忽听得“啊”的一声娇呼,帐中传来一位女子的声音。
武彦辉听到这声音,眉头一皱,停在了原地。
众人已知帐外的那名刺客,中了武彦辉的飞刀,但却不知为何武彦辉一击中后,不再行动。
东方庭听到那声声音后,已经猜出了那人是谁。
今日下午,看见自己一行人被抓的并不多,而当冲突起时,闲杂人都已逃散,但唯有一人还在饭馆,目睹了这一切。
当众人被抓时,那位黑衣女子自然可以跟着那群士兵悄悄潜入镇北大营,并且准确地找到自己的位置,然后刺杀自己。
只是他一直以为这黑衣女子和武彦辉是同伙,不然他为何会选择在饭馆里,忽略这个黑衣女子,莫非他俩有什么渊源。
林大都尉,也发现事情有异,他试探地问向武彦辉:“帐外何人?”
武彦辉摇摇头,苦涩一笑:“家姐。”
世人都知武爵爷有二子二女。长子武彦成早中了进士,现已做了外务部左参议。次子武彦光是北境的先锋大将。长女武佳慧嫁给了张承志大学士的二公子。次女武佳丽嫁给了二皇子为侧王妃。
很少有人知道,武爵爷还有一子,在镇北大营是个小小的百夫长,但却已是“锻体”的道术高手。
更少有人知,武爵爷还有一个弃女,天赋异禀,投靠了大皇子,成了大皇子手下第一杀手。
饶是林君杰早年间跟随过武爵爷多年,竟也不知这段密辛。
“我今天去请东方先生时,就看到了她,我特意吩咐下属,别去招惹她,以免生出什么乱子。当时她并没有出手,我以为她罢休,没想到她竟然跟了过来,更没有想到她居然敢在这镇北大营,刺杀东方先生。”
林君杰道:“此事爵爷可知道?”
武彦辉回道:“我已传书,家父明日就来,到时细秉,让家父定夺。”
林君杰“嗯”了一声,并没派人去追赶凶手,而是派人去安排东方庭一行等人的住处。
东方庭四人所住的营帐,也在镇北大营的中心,并且是在林君杰和武彦辉两人的帐子中间。
这样下来,他们不仅被重兵包围,还一直在林君杰和武彦辉的监视中,看起来,逃走无望。
夜晚,东方庭在帐中,向外看了看,发现守夜的士兵,特别精神地站在自己帐外,不时的还向里面瞥。
他幽幽地叹了口气,万没想到今日竟生出如此多的变故。
而且听林君杰和武彦辉的对话,武爵爷明天就会前来,他一到定会设法牢牢锁住自己,到时真就是无计可施了。
东方庭走到炉火旁,拿铁铲轻轻拨弄了几下,炉中的火苗“噌”地,涨了起来。红光闪耀,烤的他的脸有些发烫。
他看着炉中的火焰,不觉呆了。
夜晚难眠,不仅是东方庭,很多人在这个平凡却又特殊的夜都难以进入梦乡。
红袖看东方庭在炉边发楞,知他内心此刻必是十分烦虑。
于是轻轻走了过去,抚了抚他的肩膀。
感受到肩上传来了轻柔的力道,东方庭知是红袖在为他担忧。
他拍了拍红袖的手,发现她的手有些凉。于是将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脸上。
顿时脸上传来清凉的感觉,让他突然想到了什么。他瞳孔猛然一缩,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
夜风凉凉,透过帐边的缝隙,悄悄溜了进来。
一间帐中,武彦辉拿一块黑布在受伤的脸上檫了几下,那黑布是在烈酒中浸过得,擦在脸上很是麻痛。
“不够深,我下手的力度应该在重一些。”一名女子声音在帐中响起。
武彦辉冷哼一声:“老姐难道是要我的命?你弟弟我连老婆都没讨到呢。再说我武家大业未成,我又怎么能这么早就死掉呢。”
“父亲来之前有什么吩咐吗?”
“东方庭那里已经无忧,父亲让你多加留意大皇子的动向,但要小心行事,切不可暴露身份,你是父亲的杀招,没了你这盘棋就难下了!”
“说到底我只是一颗棋子。”
“没错,你是一颗棋子,而我也是一颗棋子。但你要记住这一切都是为了我们武家,因此我们要做一颗有用的棋子。”武彦辉义正言辞地道。
那女子幽幽叹了口气,然后在黑暗的角落慢慢走出。
距离帐灯越来越近,她的脸庞,逐渐清晰。
那是一张清丽脱俗的脸,看起来十分惹人怜爱,但眉宇间又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