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主稍喘了会,定下神来,眼神又逐渐变得凌厉起来,想到刚才发生的一切都被凛看了个够,以凛的才智,自己的秘密定被他一猜一个准,如被他透露出去,自己这个流主的位置恐怕不保了,不行,绝对不能发生,今天的一切都来之不易,岂能轻易失去,他顿时下定了主意,曲着手指往下嘴唇一贴,一声尖锐的哨声疾射而出,片刻间,两条黑影应声窜至屋内,两人皆是体型魁梧,身手矫健,掠空而来,竟然没有激起一丝尘土,再看那身上的装束,却是跟地上那死尸一模一样,都是一席的劲装,黑衣黑裤,头戴黑色面罩,只露出两双眼睛,京广死神;两人保持着一个姿势,单膝跪地,俯首静候指令,并没有多余的言语,表现出较高的军人素质。
“你俩听好了,凛有异心,怕是要投敌告密,于我天启大计极为不利,从今天起他是我鬼辰流的叛徒,命你两人速去截杀清理,不许多问什么。”流主将杀人灭口的言辞说得平淡自然,眼都不咋一下,好像杀人这种事情跟家常便饭似得稀松平常。
两名噬鬼早习惯了鬼辰流的一贯做法,暗杀原本是他们的本职工作,也不敢多问什么,不假思索地头一点“哈衣..”一声便领命而去。
流主这才略微心安地抚了抚肥硕的脸颊,拨弄着酒壶想倒杯酒水来提提神。
蓦然间,一蚊蝇般细小的声音凭空缭绕在流主耳边,满是讥讽的味道,“你还真是一贯的心狠手辣啊...连自己的护卫也要杀。”流主一惊,谁?手一哆嗦,差点将酒洒到了外边,他忙稳住心神,若无其事地将酒杯斟满,仰起脖子装作喝酒,两只眼珠子却是骨碌碌地迅速扫视了下四周,找寻声源方向。
“嘿嘿嘿...别费神了,佐藤,我若不想出来,就算你挖地三尺也找不到我。还不明白吗,这里是鲁老鬼一手打造的,你知道的我都知道,但是我知道的,你不一定知道。”那声音如一缕旋风一般,持续不断地缠绕在流主耳边,字里行间更是透露出得意和自信。
流主听这口气立马明白来者何人了,不禁打着哈哈道,“几十年没见,想不到你竟变得如此胆小,在中国待傻了吗,只会躲在暗处说些鬼话。”
见对方半晌没有答话,想必是被说到了痛处,流主一脸得意,正要得理不饶人地再奚落他几句,忽地,空气中掠过一丝淡淡的花香味,流主脸色微变,皱紧了眉头,用力吸了几口,“怎么,她刚才也在这里?”
躲藏在暗中的人这次没有犹豫,立马发出啧啧的赞叹声,“你人老了,鼻子还是挺灵光的,不错,你猜对了,她刚才就在这里....跟我一起看戏。”
“她人呢,现在在哪里?”流主略显激动地站了起来,踱着步在屋内转悠起来,企图想找到那暗门的开关。
“跟你说了,别费那心机了,戏都散场了,她人早走了。”那人半是嘲讽半是玩笑道,“佐藤君,你身为流主,不鞠躬尽瘁,全心全意推动天启计划也就算了,居然还敢迷恋儿女情感,感情用事,误了大事的话,对得起天皇对你的信任吗?“”
“她去了哪里?”流主完全没有理会那人的一番责备,仍旧是一脸的执迷不悟,继而加高了音量,忍不住咆哮起来,“我就问你她去了哪里?”
那人貌似早就猜到是这种结果,也不再讥讽,冷冷道:“你知道她的脾气的,释迦血案是她心里永远的痛,所以当她看到墙上那符号的时候就追着木羽他们去了,嘿嘿,她宁可相信木羽也不相信你。”
“是么...”流主喃喃着,“这么多年了,她仍旧不愿再多见我一面吗?”流主摇了摇头,继而大肆狂笑起来,“他已经死了这么多年....我竟然还不如一个死人了....嘿嘿...“断断续续的笑声里掺杂着一种沉痛和无奈,想到疼处,流主怒气不住上涌,额上青筋暴露,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飞起一掌重重地拍在石桌上,这石桌也是够倒霉的,刚才吃了一拳,现在又是一掌,再也招架不起了,咔嚓一声裂开了一道缝,再看流主,暴戾之气又逐渐笼罩住了全身,“不妙”他心底里一个激灵,忙往兜里掏出那个小瓶,倒了颗药丸,也等不及和水服用,直接干咽了下去,不多久,才慢慢恢复了原先的平静。
那人见状,待他恢复清醒了,才悠悠道,“你这病越发频繁了,谁跟你站在一起说话,可有性命危险,保不准没来由地被你一掌归天。”
“你来这里不是专门来奚落和挖苦我的吧。”流主恢复了常态,立马冷言冷语,满脸冰霜,“就算你躲藏在暗处不肯现身,但我有的是手段,我大可一把火烧了这个地方,看你出不出来。”说到这里,他停顿了下,嘴角露出一丝冷笑,继而又一字一顿道,“你说对吧,渡边大佐。”
被唤作渡边的那人顿时一愣,像是发现了一些有趣的事情,嘿嘿笑道,“大佐啊?呵呵,这让我想起以前的很多事情,不过,佐藤君,你这人....你还真是几十年如一日啊.....”话说到一半戛然而止,声音突然又转移到屋子的另外一角,“...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