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牛矮着身子警觉地朝四周张望了番,只见得几缕微风百无聊赖地拨弄着树叶,发出沙沙的声响,并没有什么可疑的人。
大牛有点失望又有点庆幸,回过头来仔细地打量着那一丛带有血迹的枝叶,思索着到底来自何方神圣,忽然发现那几丛枝叶下面还缠绕着几条灰色的布带子,他惦着两根手指从枝桠上拨拉下来,拿在手中,细细端看,猛地他一拍脑袋,比对着瞅了瞅自己身上快要变成条条装的衣服,顿时哑然失笑,他爷爷的,自己果真是摔糊涂了,这地儿,不就是自己这颗流星坠落的地方吗,这布条就是从自己衣服上扯下来的,竟然没认出来,难道是自己站的角度不同,看晃眼了?大牛暗自苦笑着自嘲了番,不过从这么高的地方坠下来,摔地个七晕八素的,东西南北都分不清,任谁都迷糊的,况且自己还能站起来走几步,这可不是水都可以办到的,完全是靠着一丝对生存的执念,一种身体的本能。
大牛吐了吐舌头,暗叹道,幸亏平时经常锻炼,否则换作他人,像胡子长那样的,竹竿都要摔出猪肝了。
大牛仰着脖子往悬崖上方使劲瞅了瞅,仍旧看不到自己掉落的地方,只见得云雾缭绕,几棵歪脖子树张牙舞抓地硬是从悬崖缝里探出脑袋,迎着雾气,顶着寒风来博取生存的机会。
大牛恍然大悟,自己能够站在这里喘气,这些歪脖子树功不可没,若不是正巧有这些树挡着自己,还有底下这破草堆垫着,自己就算是如何强壮如牛,也早就嗝屁了,哪能还站在这里看风景呢。
这胡子长定认为俺摔死了,也好,让这厮多愧疚一阵子。
大牛呼了口气,回想着这一夜霉运连连的,被那些鬼里鬼气的人耍得团团转,不过老天爷似乎没有抛弃俺,内俗话怎说的,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啊。看来俺大牛要转运了。
想着,他有点沾沾自喜,浑然忘记了自己还身在蛊中,还没逃出生天,正要来番自创的尴歌尬舞,脚后跟刚后移一步,摆了个起势,只听得卡擦一声脆响,脚底一阵黏糊糊的感觉,妈呀,俺踩到****了,这后福来的也太特么快了。
大牛满脸厌恶地提拉起脚尖,果不然脚底黏糊糊的一大块,却没见着黄澄澄的米田共,只见得此异物呈半透明状,如琥珀;流动中慢慢沉渣泛起一丝黄色,粘稠地像极了浆糊,糊满了整个脚底,还如鼻涕般不住向下滴答着水线。
这难道便是传说中的****运?
大牛几乎是用足了力气屏住呼吸,别过头,颤抖着小腿嫌弃地甩着鞋子,即使如此,还是有几缕异味钻入了他的鼻孔,大牛前一秒暗暗叫苦,后一秒却猛地心头一颤,这气味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腥臭,反而有一股心神荡漾的清香味,这下他索性松开呼吸大闸用力吸了几口,气味愈加浓烈,窜入胃中,竟然说不出的舒服。
这究竟是什么玩意儿,他满是好奇地踢开地上的杂草,一滩黄橙橙的液体夹杂在这透明的粘稠液体中,整个形状再也熟悉不过了,原来是个蛋,大牛嘘了口气,目光流转,找着了边上支离破碎的蛋壳,咦了一声,看起来这蛋还不小,以前听爷爷说蛋清可以治疗伤口,蛋黄可以增强免疫力,不知道准不准。
想到这里,大牛身上的伤痛也很配合地撕咬着大牛的神经,不住地提醒着大牛别错过机会。疼的大牛冷汗直冒。
看来是没得选择了,所谓病急乱投医,黄河入海流,听天由命吧,想及于此,大牛索性甩开棍子,撩起袖管,伸开双手,沾着那浓稠的蛋清蛋黄的,就往自己伤口上抹,只要是稍感到疼痛的地方全都抹上,不久,整个身子好像被裹上了一层透明的保护膜,亮晶晶,滑溜溜的像一条鲜鱼;
风一吹,大牛直觉得全身凉飕飕的,说不出的舒服惬意,所有的疼痛顿时一扫而光,爷爷说的对,这玩意儿还挺管用的。
大牛身心一松,这一夜的倦意顿时袭上心头,再也忍受不住,一仰头,索性便躺倒在这杂乱的草堆上,闭上眼睛,感受着微风拂过的凉爽,双手也随心所欲地摊开,呈大字型地与大地来了个零距离接触。
如果让铁蛋那小子看到自己衣衫褴褛地躺在这么个鸟不生蛋,哦,不,是鸟不拉屎的地方,肯定要被她当做笑话四处宣传,那小子就是个大嘴巴,哎,也不知道他现在是不是还活着,那两个鬼一样的东西有没有把他吊起来...严刑拷打。
还有娟子......想起娟子,大牛猛地睁开眼睛,精神头也上来了,娟子是他心里永远的牵挂,也是他做事的动力,他半坐起身子,细细地回想着这一晚上的事情,这些外来人…大晚上的,带着刀啊棍啊的武器跑来李家村弄啥子,单单只是要抢我这块玉石?会不会毁了李家村,还有强子,这下子鬼的很,保不准真如胡子说的是那什么...鬼的,伤到娟子可咋整?
想到这里,大牛再也坐不住了,他必须尽快走出这个山谷,马上去报警还有找回铁蛋。
他摸索着双手,硬撑着想要站起来,忽然两个光秃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