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十一日,慕容师等一行人天还没亮就继续赶路,经过昨夜大雨的洗礼,天北草原的空气格外清新,也令经过也一夜大战的众人精神百倍。
然而谢子翎一路上却皱起了眉头,嘴里嘟囔着:“怎么还不回来?”之类的话,既没有在草原上纵马奔腾,也没有在众人面前夸夸其谈,卖弄他的“百晓生”名号。这倒让云铁感觉有些不寻常。
“子翎,你在嘀咕什么呢?”云铁嫌“谢子翎”三个念上去拗口,便简称他为“子翎”了,这样的称呼也显得亲近些。经过昨夜一战,云铁也见识到他展现出来的手段,虽然不是正面迎敌,但也令他对谢子翎有了一些不一样的看法。
“哎,不知道我送出的传信纸鸢找到师兄没有,这么久了都没回信!”从谢子翎放出纸鸢到现在,至少也过去五个时辰了,但是一路上也没看到纸鸢返回,更不见萧子舫所在的小队来寻找他们。
“昨夜那么大雨,可能被淋湿了吧,没能找到你师兄。”云铁安慰道。
“不可能,我这纸鸢上可是特意蒙上一层油纸,为的就是应对这种大雨天。也可能是师兄他们走的太远了,纸鸢没找到他吧!”谢子翎没精打采地随着马背起伏,“还有可能就是师兄他们走的太快,纸鸢跟不上!”
谢子翎的传信对象如果速度快于纸鸢飞行的速度,那纸鸢很可能中途就找不到目标,丢了也属正常。但谢子翎却是实实在在地受到了打击。
“没事,凭你的智慧,一定可以做出飞得更远、速度更快的传信纸鸢!”云铁一双碧眼看着谢子翎,认真地鼓励道。
“真的!”谢子翎突然直起身板,一脸兴奋地看着云铁。
“当然,你是‘百晓生’!”
谢子翎仿佛受到了莫大的鼓舞,高兴地快马加鞭一溜小跑起来,慕容师看到他这个样子,心里暗暗笑道:“真是个长不大的孩子!”
不一会,谢子翎策马跑回云铁身边,郑重其事地向他作揖:“多谢云兄鼓励,我谢子翎定当铭记于心!”
他一本正经起来,云铁却不习惯了:“少来这套!”
“哈哈哈哈,我道云兄是个痴迷武学一道的怪人,没想到也挺会开导人的嘛!”谢子翎恢复了嘻嘻哈哈的本性,揶揄道。突然他双眼直勾勾地盯着云铁身后的阔剑。
“这把剑真是神奇,竟然能引天雷为你所用!神器,绝对是神器!云兄不妨说说你是怎么得到这把剑的?”
这个问题不仅谢子翎好奇,元哲、齐不欢甚至慕容师也是万分好奇,只是一路上找不到个由头来打听。现在他们一听谢子翎开口了,悄悄将马向他们二人身边靠拢,想听个仔细。
“……也罢,这也不是什么不能说的秘密,我就告诉你吧!”云铁想了想,还是决定告诉他。
三年前,云铁第一次参加“金”字辈的弟子考核,获得了第三名的好成绩,因而得到了进入后山“天怒峰”修炼的机会。东天域的骏河自东向西流淌,在逆流山脉被一股神秘力量拉起,形成“倒流”之势,向山巅奔涌而去,而骏河的最高点,就在天怒峰的附近。
每年的四、五月份,就是逆流山脉南段的雷雨季节,而每当电闪雷鸣之际,方圆百里内的雷电,最终都会落在天怒峰上。这天怒峰仿佛一根“引雷针”引导着强烈的雷光,矗立在逆流山脉的巅峰,形成一道奇特的异景。
云德山庄的先人前辈们经过不懈努力,终于在天怒峰的脚下挖掘出一个山洞,供年轻一辈的弟子们躲避其中,参悟雷电之道。而云铁是挂名师父云垚据说就是在山洞中悟到的极阶雷灵之术。
云铁当时钻入山洞之后,发现这个山洞经过数代人的开辟,已经变得相当宽阔,容下二三百人也不是难事。更难得的是山洞的岩壁上刻画着不少前辈当时对于“雷电之道”的领悟;而当雷电停歇之时,他们也会修炼一些拳法剑术等武技,故而岩壁上也刻画了不少武功秘籍。这样的地方堪比一个小型的“集经阁”。
当年云铁初学“伏魔法相”,本身对于雷灵术的领悟也颇有心得,加上岩壁上记载的前辈的感悟,修为更是一日千里。而最重要的时刻就在两天后的雨夜,巨龙般的雷电从天空俯冲直下,狂暴的力量沿着天怒峰的山势倾泄而来,在山洞口形成一道连绵不绝的“雷电瀑布”,将整个黑夜映照得如同白昼一般。此时黑密的雷云、巨大的闪电和岿然不动的天怒峰,远远望去犹如一把巨型的“伞盖”,矗立在逆流山脉之巅。
这样的奇景对于修习“雷电之道”的弟子们来说是不可多得的修炼资源,五人纷纷站在洞口,面对着连绵不息的“雷电瀑布”,各自施展灵术,来感悟其中蕴含的意境。
经过了大半个月之后,云铁感觉自己在“雷电之道”再也无法有所精进的情况下,将注意力转移到了洞穴本身。洞穴岩壁上刻画的秘籍、感悟他自然不会放过,但更令他感觉奇怪的是“天怒峰”为何会有吸引雷电的特殊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