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下了山来到云德山庄,练功场上发生的一幕倒令他们意外不已——云德山庄的弟子们正在练剑,而指导他们训练的居然是赵俭之。
自白俭阳随同云铁一道上天怒峰之后,赵俭之感觉有些百无聊赖,闲着也是闲着便在山庄之内到处溜达。而他走到练功场时,看见那些云德山庄的弟子们正在练功,看上去乱哄哄地,也没个章法。
玩心大盛之下他便闯入了练功场的正中央,高声邀请他们与自己比试,然而却并没有人上前搭理他。这些弟子们大多出生西天域,惯常都是使用西天域的语言文字进行交流,赵俭之甫一用东域话邀请他们比武,很多人根本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好在还有两个懂的东域话的,便给他当起了翻译,大家一听原来是要和他们切磋武艺,便跃跃欲试地上前挑战。哪知他们修为尚浅,赵俭之只是露了两手“太极拳法”就将数名应战的弟子撂倒了。这下可不得了,练功场上几乎所有的人都对他佩服不已,缠着他教导他们练功。
赵俭之一看,这些弟子实力确实太弱,再说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就答应了指导他们练武,教了半天拳脚功夫,今日便指导他们练剑,不过都是太极宫中训练新进弟子的基础武功,倒也算不上“外传本门武学”。
看到云铁和白俭阳走近,云德山庄的弟子们整齐划一地向他们弯身行礼:“掌门师兄早!”
面对这阵势云铁还是不能习惯,急忙还礼:“师弟们早……你们好好练剑!”
“是!”听到云铁发话,他们又继续挥动手中的长剑,动作依然稚嫩,但在云铁看来,他们现如今肩扛着云德山庄的未来。
“俭阳、云铁兄弟,你们出关了!”赵俭之向二人打招呼道。
“烦劳赵师兄教导我山庄弟子武功,我云铁这厢谢过了!”云铁郑重地向赵俭之拜谢道。
赵俭之“嘿嘿”一笑,他也是一时兴趣找点事情做,不然留在这个偌大的山庄里也太无趣了些。
“既然要感谢,云铁兄弟不如传几本武学典籍给赵某,算是谢礼了!”
“师兄!”白俭阳一听,赵俭之竟然开口讨要武功秘籍,未免太过失礼了。
不过云铁并没有觉得他无礼,反而淡淡笑道:“这自然是要的,待今日过后,只要云德山庄还在我手中,谢礼自然不会少!”
赵俭之仅仅是随口一说,他心里其实并没多少期待,但看云铁是当真了,他自然乐意接受,云德山庄这一趟也算不得白来。
“云兄,师兄无礼,我这边代他赔罪了!”说罢白俭阳抱歉地说道。
“过了今日,也许这个山庄就再也不是原来的样子了!”云铁怔怔地呆立着,环顾着山庄的四周,仿佛要将这一砖一瓦、一草一木牢牢地刻印在脑海中。
“走吧,看看骏奴怎么样了!”拜别了赵俭之,二人便向骏奴下榻的客房走去。
刚打开骏奴房间的大门,一股浓浓的药香味扑鼻而来,只见骏奴半裸着上身趴在床上,伤口处已经绑上了绷带。而邱悬炉正在给他的脚踝处的伤口上药,这药似乎很剧烈,饶是骏奴这样的壮汉也忍不住“嗷嗷”叫唤。
看见二人走进来,邱悬炉不客气地挥挥手,示意他们不要打扰自己。这两天他泡在丹药房中四下寻找药书和丹药,但真如云铁所说云德山庄举庄迁徙时带走了所有的医术和丹药,药柜中只有一些草药留存,其中有几味东域不出产的草药,算是一点小小的收获,除此之外别无所得。更令他气恼的是他在丹药房四下搜寻的时候云桦这个老头就跟防贼一样地紧盯着自己,生怕他顺走什么宝贝一般。
看着一脸阴沉的邱悬炉,云铁和白俭阳也不好再打扰,便向他拱拱手退出了骏奴的房间。正当此时,厨房那里飘来一阵焦糊味,盖过了骏奴门口的药香味,二人便不自觉地向厨房走去。
在厨房中忙活的是碧彤儿和百里琉儿。云铁闭关那一天的晚上,由于感觉云德山庄的伙食太寒碜,碧彤儿便自己跑去厨房做吃食,一番搜罗之后发现做酥油烙饼的材料和工具都算齐全,便弄了几个饼,做了一锅肉汤。谁知百里琉儿吃过之后赞不绝口,缠着她教自己做烙饼,但是她们俩语言不通,就找来了一个通晓两边语言的弟子做翻译。
结果这名子弟把所有弟子都带到厨房,争相抢着吃碧彤儿做的烙饼,最后有几名弟子没吃着,苦苦哀求她再做一些,碧彤儿就又做了十来张饼,留了两张装食盒中送到了天怒峰。
接着这一天,碧彤儿就负责起了山庄的伙食,而为了学习制作酥油烙饼,百里琉儿便自告奋勇地给她打起来下手。二女虽然语言不通,但却是非常投契,各自说着各自的语言,虽然听不懂对方在说什么,但时不时地发出银铃般的笑声。
今天早上也是如此,百里琉儿感觉自己学得差不多了,便主动要求制作烙饼,碧彤儿则在一旁给她打下手。烙饼烤着烤着便糊掉了,于是便有了一阵阵的焦糊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