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
毕业后短暂的轻松不仅没有让川英得到放松,反而更加重了迷茫与哀伤,整个人都变得极其的沉重,整个人处在一种非常沉重的状态之中。
夜,八点,天气微凉,漫无目的游荡在灯火辉煌的夜市里,满脸堆笑的摊主或是打招呼或是和你热情洋溢的招手,形形色色的男人女人或走或停,或吃或喝,尽情的享受着活着的自在与快乐。
街上的叫卖声吆喝声早已混成一片,不绝于耳,耳边涤荡着的是嘈杂的声音,川英忽然感觉自己好久没有过这样的生活了,这才更像是活着,更像是在社会中生活着,想着想着,突然就萌生了一种想要在这里感受一下生活的想法,当然不能是给别人打工,要在这里做买卖,自己摆个摊或者开个店。
正走着,想着,忽然被人叫住了。
“哎,小伙子。”
循声看去,一个约莫有五六十的老头,稀疏发白的短发,一身老式的袍卦,厚厚的老花镜后面俨然是一对精明的眼睛,浑浊又世故。
老头在马扎凳上安稳的坐着,脸上挂着自以为高深莫测的笑容,面前铺着一张泛黄的图纸,纸上摆着几本《周易》、《风水堪舆》之类的老书,看样子已经被翻过不少遍了,或许这样会让人感觉比较踏实吧。
“嗯”了一声,本来想扭头就走不做停留,可是转念一想,又想试试这老头的水分,虽然明知道这类人大多是江湖骗子。
“来来来,小伙子坐下。”老头眉头一展,指了指面前的马扎凳子。
土黄色的小马扎,早已旧的不像样子,中间的帆布条上早已染上了岁月的气息,川英也颇世故的冲他抱了抱拳,“有劳了,老先生。”
“小兄弟,信则有,不信则无。”算卦老头眯着眼一本正经的道。
还没等老头下一句,川英先出声道,“面相,手相,生辰八字称骨算命还是解梦抽签?”
老头闻声一愣,“那就面相吧,想不到小兄弟年纪轻轻,懂得还不少。”
有意想试探一下老头,川英有意无意的摸了一下下巴稀疏的胡渣,倒想看看这老头能说出什么花来,点头道:“略知一二。”
“小兄弟,你还是请自便吧,我这小本生意。”
还没待川英说什么,身后便传来一串咯咯咯的笑声。
“哎呦,我们的川英要逗死人了,嘻嘻。”何晓洁还有几个同行的女孩子捂着嘴呵呵的笑了起来。
川英起身冲着她们摊了摊手,继而又打了个招呼。
“小洁,快点介绍一下,这人好逗啊,是咱们的同学吗?好有意思啊。”
“是啊,小洁,你也没有男朋友啊。”
“哎,小洁你怎么脸红了。”
看到何晓洁脸真的红了,川英赶紧尴尬的解释道,“大家误会了,我和何晓洁真的就是普通朋友。”
川英真不知道当时是脑子短路了还是长时间把自己的情感封闭起来了,说出这样的话后,反而越描越黑了。
“哎,你这人真是好奇怪啊,我们有说什么吗?哈哈。”
给川英弄得那叫一个尴尬啊,想当年怎么着也是万花从中过,怎么如今被这帮小女人给戏耍了。
不得不感叹真是人生如戏啊。
“哎呀,周川英你在乱说什么啦。”何晓洁此时更是羞得连话都很小声很小声了。
川英只好尴尬的摇了摇头走了,留下了一脸笑意的众女和早已羞红脸的何晓洁。
在回去的路上,川英在反反复复的思索着,到底要在这做些什么,卖点什么,不过显然前一个答案已经是肯定的,暂时酝酿而成的想法,早已在脑中成型,并且很快就要付诸实施了。至于卖点什么,暂时还没有想好,这还得回去再仔细酝酿酝酿。
不知不觉已经走了小区门口,习惯性的走进了小卖部,顺手拿了两袋瓜子一袋花生,顺手又拿小瓶装的二锅头时,愣了一下神,思前想后又给原封不动放了回去,继而又把瓜子和花生放了回去,重新拿了两瓶酸奶。
走出小卖部,拧开瓶盖喝了一口,久违的,酸酸甜甜的味道,比二锅头的味道好多了,川英莞尔轻笑,自语道:或许这是要有新的开始了。
家中,打开电脑逛了半天,没有什么新奇的主意和发现,还是决定先小打小闹摆个小地摊,卖点小玩意儿之类的玩具小熊或者公仔之类的,把消费者集中在年轻女性这个群体。
第二天,川英就先找地方进了一批货,左看看又瞧瞧,又在夜市转了一晚上,寻找个合适的摆摊地点,结果又在不同的地方又看见了昨天的算卦的老头,只是这回他那精明的眼睛再没看川英一眼。
一晚上的时间悄悄过去,勉勉强强从三四个适合摆小摊的地方找了一处观察了一会,人流量还是挺大的,而且卖这种小玩意儿的整条街上也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