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瑾轩的了解,至少还得再减两成,如此说来,安顿只怕不假,不过,只怕朋友前面缺个字,或许,缺了俩?
学生时代,学生最关心的不是学习成绩,更不是家国兴亡,他们只愿关心些雪月风花,琐事八卦,不得不说是一种悲哀,然而这也是纯洁的一种表示,工作之后所有的纯洁都会变成世俗,未尝不是另一种形式的悲哀。
烦了好不容易等到这等机会,自然不肯轻轻放过,为了从瑾轩的口中掏出更多有价值的信息,烦了先是陪他用自己个的身份证定了房间,然后便威胁其瑾轩来,“瑾轩,你要是不肯告诉我,我就把这消息散出去,到时候人潮人海的来追问你,你可不要怪我不曾提醒过你啊。”语带调侃,智珠在握,听不出话语中的可信度,却更叫人惶恐,猥琐的像个卖掉最后一个坏西瓜的老农,带着几分聪明气的小狡狯。
这也是孟烦了聪明的表现,先把事情做了,挟之以恩,再言语威胁,诱之以威,双管齐下,不怕瑾轩不说。
瑾轩看着孟烦了志得意满的木易,突然很想知道一个问题。
烦了啊烦了,你说你这个鼻子要是歪了的话你还能笑的这般肆无忌惮吗?
孟烦了的鼻子终究没歪,反倒是这家伙的嘴歪了,笑歪的。
“哈哈哈哈,我倒是没想到你还有几分文艺气息,书友?网恋?分手了前来一见?有问题,绝对有问题。”
废话,你这么说的话,是个人都会觉着有问题了。瑾轩苦笑着,嘴角抽搐出一个不合时宜的弧度,似是在掩饰自己心内的呓语和尴尬,“其实,不是你说的这样的。”
话音未落,瑾轩自己却也吃了一惊,不知是因为他的声音嘶哑的像是荒原上盘桓的孤鸦,还是因为连自己都不信自己的辩解?
不过事情终究是办好了,瑾轩坐在宾馆的床上,静静的思考,思考着自己的过往,带着一丝悲哀。
夏侯瑾轩生于江南小镇,家中并非豪富,但尚可称殷实,小时候也是生性飞扬,跳脱如兔,若不是一见对他影响极大的变故,只怕这性子便也是定了型,毕竟年少易琢,经历过一番变故后,瑾轩便喜欢静,喜欢一个人,闲时宁愿翻些闲书,只不过四大名著翻过几遍也不曾将红楼梦看完,金庸古龙俱有涉猎,开始爱看金庸,后来更喜欢古龙,很多年后才终于明白不过是一样江湖,两般笔法。
对此,瑾轩家的老爷子夏侯彰本是鼓励的,他觉着开卷有益,后来直到瑾轩有些魔怔了才后悔不已。所谓开卷有益,那是懂分辨的人能去芜存菁,那等境界即便是《金瓶梅》也能研究出人物风俗,一等学问,所谓真传一句话,假语万卷书。书中所述,无非是人们希望相信也愿意相信的那些事情,瑾轩一股子的囫囵咽下去,只怕是有害无益。
不过,事有两面,瑾轩得益于此,语文的功底倒是不赖,高中时为了寻一本闲书,莫名其妙便入了一个文学交流群,这才结识了那位姑娘。
“哒!”一个清脆的响指打在瑾轩面前,瑾轩一睁眼就看到孟烦了那张带着坏笑的大脸出现在眼前,心下怦怦直跳,吓的直接坐了起来,“烦了你干嘛?不知道人吓人会吓死人的吗?”
“瑾轩,你一定有事情瞒着我。”烦了就像是饿了几天几夜的人见到一只烧的喷香流油的黄鸡一样,满眼里都是渴求与欲望。
瑾轩以手抚额,似是不愿看到烦了,“哪有骗你?我要在这儿等她,时候不早了,你先回去吧。”
烦了张大了嘴,仿佛能吞下一枚最大号的鹅蛋,“够狠的啊夏侯瑾轩,这河都不见得过得去,你就拆桥?”
瑾轩微笑着点头,谦恭有礼,烦了却像看见了鬼一样,狡猾的小鬼。
“不对啊?这都十点了,你那朋友的车几点的?”烦了挣扎着不肯出门,赶紧转移话题。
“唉,”瑾轩叹一口气,“凌晨两点的,您老满意了吧?赶紧回去吧。”
听到此言,烦了倒是不挣扎了,安静的出了门,看着瑾轩道别,关门,突然切了一声,“凌晨两点?这路顺的,让人怎么信?”
瑾轩坐在里面,也不知听没听到这句话,只是呈一个大字躺倒在床上,长叹了一口气。
他为什么叹气?
是因为预感到相逢的不顺利?还是心中有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