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早,就碰上萧绎那小崽子啦?”片刻,就有校尉来报:“大王,前面有铁索横江!”候景问道:“萧绎那小子来了?有多少人马?”校尉道:“不见敌军,两条铁索,捆在江心的一块礁石上,链着两岸,那礁石上只站着一个人。”
“哪来的疯子?“候景怒道:“就一个人,你们不会派几个人去,把他给我宰了,把铁链给我斩断了?你来报我做什么?”说罢接着回舱淫乐。
大军前锋一列分出八条战船,张满帆,飞速抵近礁石,船头各站着一个筋肉纠结的壮汉,拿着钢刀钢锯,想锯开横江的铁链。船上的弓弩手,张弩瞄准了礁石上那人。那人二十出头,一身白色的劲装,背负常见,在呼啸的江风中,两条发带在脑后飘舞,根本瞧也不瞧近在咫尺的敌人,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远处那艘挂着帅旗的三层楼船。
“放箭!”,八艘战船上,放出数十支弩箭,如一张密网就将那年轻人罩住。千钧一发之际,那人忽的上跃而起,比箭矢的速度还快,一只脚踏在一支弩箭上,借势向前一跃已经跳上一艘战船。挥剑一击,蒙冲战船的两层船板竟然被一剑击穿。不待船上众兵反应,他已经跃上另一艘战船,不过片刻功夫,八船都被击漏,缓缓下沉。船上的兵士甚至还没有一个人碰到那年轻人的身体。
年轻人用于挥剑的右臂传来剧痛,他知道那是誓言仙咒在发挥作用。只能强忍着,继续面对眼前的千军万马。
侯景得报,大感觉惊奇:“我倒是要看看,这人是不是三头六臂,前队五百船,放暴雨箭。”所谓暴雨箭是水军这一年来操练的秘技,前五百艘战船,每船载有八名,共四千名弓弩手,每十条战船上有一个旗手,共五十个旗手。四千弓弩手以五十旗手为号,五十旗手则以悬挂旗舰桅杆上的火盆为令,火盆一旦点亮,瞬间五十名旗手挥旗,四千张弓弩齐射,形成漫天蔽日的箭羽,希望一个照面即可杀伤数百战船。
火盆点亮,旗帜挥动,万箭齐发!
天空在一瞬之间变成黑夜,无数箭矢向其扑去。那年轻人抄起身边战船上写着巨大“候”字的大旗。快速的挥舞起来,旗帜呼呼作响,卷起一阵旋风,恰恰好吹散了迎面飞来的箭支。在箭羽中生生卷出了一个空洞!十余万大军目睹此状,不禁目瞪口呆。
就在此时,那人将手中的旗杆远远掷出,随后飞身跃起,踏上正在飞行中的旗杆。
那旗杆飞出七八丈远,落入水面其势不减,仍旧向前滑行。此时下一**雨箭又到,站在旗杆上的青年,早已避无可避。只见他抽出手中长剑,挽起七朵剑花,荡来暴雨般密集的箭矢。他的手臂已燃起红色的火焰,灼烧着手臂的肌肤,疼痛钻心而来,只一个分神的瞬间,他的腰腹中了两箭,登时鲜血涌出,他也不敢包扎,若是再来一轮箭羽,他就难以支撑了。
青年一掌拍击江水,脚下的旗杆又飞起五六丈。此时,前锋队的五百条战船上的兵卒,已经可以看清他衣袖上的云纹。
他轻轻一跃,就越过船头刺向他的七八柄长矛,随手一剑,就将船板击出一个大洞。数千名弓手,吓破了胆,不断放箭,只祈求他不要跳到自己的船上来。只见那青年在密如蛛网的乱箭中穿梭,跃上桅杆,伸手一指,手掌中激射出一条火龙,帆布登时燃起熊熊大火。他每出一招,手臂上的火焰就大一些,此时已经蔓延到上臂与右胸。
没有时间犹豫了,他稍一借势就跃上另一艘战船,一剑挥去不是有兵将被击落水,就是船底砸出一个大洞。不到一盏茶功夫,前锋船阵陷入一片混乱,七八十搜船,或沉或烧,周围的战船也多被波及。
侯景看着前阵大乱,惊诧得难以形容,他一生经历大小数百战,勇武神力者见过不计其数,从未见过这样厉害的人物,简直就不是人!但他很快发现,那人的半边身子燃着火焰,显然痛苦不堪,但他却没有丝毫的停顿,从一艘船跃到另一艘船,正飞快的向自己的旗舰奔来。
一旁的亲卫高喊“列阵!护驾!”那年轻人已跃上船首,一身白衣,沾满了血污,七八处伤口,渗出鲜血,大半个身子在燃烧,握剑的手已被烧得焦黑,却还紧紧握着宝剑。
船上的数十名亲兵,都是跟随了候景数十年,久经战阵,面对眼前这位无敌的战神般的人物,心中虽然害怕,但也能勉强站成两排,将候景护在身后。候景天生跛脚,不擅刀枪,所以身边的卫士,都是百里挑一胆色过人的猛士。
年轻人长剑一震,剑身灌满了力量而微微颤抖,发出嗡嗡蜂鸣声。之间他的剑尖画出一道漂亮的弧线。几个护卫的手中的刀剑,断成了两截。他以鬼魅的身法,从两位亲兵的缝隙间穿过,两兵一刀一剑挥出,早已慢了一拍。手指轻点,火舌射中一卫士的面门,长剑到处,不是见血,就是断骨。数十个亲兵,只抵挡片刻,就全部躺在了地上。侯景趁着年轻人与亲兵缠斗,悄悄退到了船尾,想换小船逃命。
“奶奶的,你要做什么?”
“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