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盘
原来,我的内心深处,也有一个园子,只不过这个园子是生长****、欺诈、罪恶的。是的,我们的家破人亡,我不能怪罪任何人,甚至连黄萍萍我也不能怪罪。要怪罪,只能怪罪我,怪罪我心底那个邪恶的打开了栅栏的园子。这个园子居然也和我们的充满鲜花和快乐的园子一样,有着巨大的吸附力,一次次使我流连忘返,晕头转向。
这是我和黄萍萍有了无数次****之后的夏天。在这个躁动不安的夏天,你可能还记得我几乎三天两头的出差,我把电话打到家里,我说我出差了,可能得三两天回来,你问我去哪里,我就随口给你编一个不远不近的地方。你也不埋怨我不早早告诉你,你只是说出门操点心,天热。是的,天热,热得我们一丝不挂。那会儿我正在与黄萍萍缠绕着,怎能不热呢!每每我给你打电话的时候,黄萍萍就紧紧的抱着我,把嘴贴在我的嘴上,把她的热乎乎的舌头放在我的唇间,使我给你打起电话来,声音都变了形。有几次你问我,嘴里吃着什么东西?有时我说口香糖,有时我则说吃着一块牛肉干。一挂断电话,黄萍萍和我就嘎嘎大笑,笑得我们身上的器官颤抖不止。
以前,我到歌舞厅泡“小姐”,也曾给你撒过谎。可那时撒得不太自如,总是磕磕绊绊。自我有了黄萍萍,我给你撒起谎来几乎不假思索,张口就来。尤其在这个夏天,我的谎言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我不但给你撒谎毫不费力,我给我的朋友撒谎也毫不费力。那个夏天,我疏远了我的好友大胡子(文联搞绘画的一位大胡子,W给我介绍过这人,印象不错——作者注)。大胡子几次约我喝酒,我都以工作忙推脱了。又一天的傍晚,我正要下班,大胡子又打来电话,说外地的几位诗人来了,大家聚一聚。那几位诗人都是我敬仰的人,我当即答应要去赴约,谁知刚放下电话,黄萍萍来了电话。黄萍萍说你过来吧,我说我不能过来。黄萍萍说你过来吧,我说我真的不能过来。黄萍萍说晚上吴娜娜带几个人过来,都是女的,还有一个今天才离婚的。你知道我们要干什么?说到这儿黄萍萍呵呵呵呵先自笑起来,笑完了,她说我们几个要彻底解放一次,谁也不许穿衣服,都脱光了跳舞,你过来吧。就我一个男的,看着几个各各不同,各有特色的女人舞蹈,这多么富有刺激啊!说不定……我像听到了不可抗拒的召唤似的,调头朝黄萍萍家里走去。走在黄萍萍家的路上,我打了两个电话,第一个电话是打给大胡子的,我说真对不起,我的一位老乡出车祸了,还是个远亲,现在正在抢救,我得到医院去;第二个电话是打给你的,你记得吗,那次我说如果有人打到家里电话找我,你就说我在医院还没回来,我给你说实际上我在加班赶写一篇稿子,我不想让人打扰我。你做梦也不会想到,你无意中参与了我的谎言大制作,可你是多么纯真的一个人啊!
我还未举手敲门,黄萍萍的门就开了。黄萍萍在门后站着,一下就窜到了我的身上,像猴子一样攀到我的腰间。黄萍萍光溜溜的,使我有些抓挠不住。我托着她的圆滚滚的屁股,在三个卧室转了一圈,问,吴娜娜她们呢?黄萍萍说不来了。我把黄萍萍放下,不悦挂在了脸上。黄萍萍说人家真的说来了,人家临时有事,人家吴娜娜的丈夫突然出差回来了,人家能来吗?
我与黄萍萍发生第一次性关系以后,她就把她的几个朋友介绍给我了,有男的,也有女的,女的大部分是离过婚的。黄萍萍与几个离过婚的女人来往密切,几个离过婚的女人形成了一个小圈子,像个组织似的。吴娜娜虽然有丈夫,可是离过三次婚的。屡次的婚姻,使吴娜娜有了独特的认识,她以自己的经验告诉黄萍萍,要不就别结婚,结了婚就别离。离过三次婚的吴娜娜,对第四次婚姻仍然不满意,但她已经认识到即使再离三次也未必满意。她弥补婚姻不满意的办法,就是找婚外的满意情人。吴娜娜给黄萍萍承认的情人是个什么局长,黄萍萍说她可能还有别的人,但都不像她和局长那么固定。黄萍萍说过吴娜娜就是觉得对不起她的现任丈夫。晚上,才说要出门了,几天不见的丈夫出差突然回来了,吴娜娜在这种情况下能出来吗?这一点我理解了。
黄萍萍在她的宽大的客厅里裸露着,说,脱了,像我这样。我看看窗外明晃晃的天空,说不行,我得喝酒。我们坐在两个小板凳上,黄萍萍坐在我的对面,酒和菜在我们两腿之间的地面上。我一边慢吞吞饮酒,一边看对面****的黄萍萍。我说,你一直冲着我傻笑呢。黄萍萍就又叉了叉腿,说你该脱了吧。我就把自己脱光了。在这个夏天之前,我和黄萍萍在一起,都要往身上盖一条被子,地盘只是有限的床上。炎热一天天到来之后,我和黄萍萍在一起时便去掉了遮掩,乃至将赤条条的身体从床上移到了客厅、厨房、卫生间任何能容身的地方。开始,我并不习惯把自己裸露在任何空间,怎奈黄萍萍不允许,我便提出条件,要我一进门就赤身也行,但必须借助酒精。酒精真是个好东西,酒精叫我把身上仅剩的一个裤头也甩到了身后。
我和黄萍萍站在两个镜子的中间,身前是一面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