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如何不羡慕他们呢?”
李怀念停了一会,苦笑到:“方才梦醒,我突然就没来由的想起一句话,旧事要了,得趁年少,否则等到迟暮之年,回头想想却发现自己一生都囚困于泥沼之中画地为牢,那岂不是太过可怜了些。轩哥儿,你说这句话可否在理?”
齐轩静静的听着李怀念如同酒话梦呓般的呢喃话语,默了只是点了点头。
李怀念看着齐轩,突然莫名其妙的开始大笑起来,虽然他的醉态越发显眼,但是齐轩也看到了李怀念眼中的那抹明亮的清明。
“轩哥儿,你说我这般……解决旧事大概也不算晚了吧。……哈哈哈,可是,我啊,也算是迟暮之年了吧!其实,你也不要觉得我这般说话太过丧气,我只是想告诉你啊,轩哥儿我没时间了,倘若这次输了,那我就真的……”
齐轩将就被扣在桌上,轻声说道:“好了,小念,我知道的,我知道的。”
李怀念又给自己满上,猛然灌进口中,然后他便趴在桌子上,又哭又笑的说道:“今天我将宁安……我也不知道我该如何给自己找个借口,我大概真的就如同我这个名字一般,此生此世大概只能不停的怀念这个,怀念那个……到头来,我可能真的只能孑然一人。”
齐轩安静的看着李怀念,他虽然不知道今天在他奔赴考场的这短暂的时间,到底发生了何事,但是他却极为清楚,能够让李怀念又是噩梦,又是醉酒的事情,大概只有极为痛苦的事情才能如此吧。
此刻的房间中,只剩下李怀念一个人醉语,齐轩只是默默的喝着酒。他也不去听,因为他清楚,不论此刻的李怀念如何苦痛,但是今夜过后,他依然还是那个心性凉薄李怀念。
------------
朝试结束后,刘亦儒回到家中,只是今天的他似乎有些不太对劲,进门时与林晓若擦身而过的时候,也没有打招呼,进门一路上都在低头沉想着什么事情。
走进卧房后,刘亦儒木然的坐到椅子上,拿过茶壶倒茶,只是茶杯满了之后,他却也未曾察觉。
这时候林铭远推开门走了进来,看到明显失神的刘亦儒,林铭远赶紧一把夺过茶壶,道:“你干嘛了?这水都溢出来了,你看看自己的衣服。”
刘亦儒被林铭远这么突如其来的举动给吓到后,不过终归还是回过神来,看着一边将茶杯茶壶放归原处。
这时候刘亦儒看着林铭远说道:“表弟,今天我批卷的时候,看到了一个名字。”
林铭远坐到一边,问道:“名字?什么名字?一个名字有什么值得你如此大惊小怪,念念不忘的?”
刘亦儒抿了抿唇:“那个名字叫李怀念,而且排坐所处的房间,恰好是我所在的考间。”
林铭远蹭的一下做起来,满眼不敢置信的神情看着刘亦儒说道:“那小子脑子是浆糊嘛?如此时局他居然真的敢来长安!”
刘亦儒此刻又恢复了以往的沉稳,他赶紧将林铭远重新扶坐下去,说道:“你啊,性子还是如此的急躁。就不能听我说完?”
“那你倒是快说啊!”
刘亦儒无奈的摇了摇头,道:“考场之人,我大都看过,即便是他易容之后,但是那些参考之人中,也没有一个人跟他神情习惯相似的。而且那篇策论我也看了,先不说文采如何,偏是这策论所言的一些言语,也不是一般人可以做出来的,而且单是如此一篇策论需要的文采,李公子也做不出来……不过,那个人,却也就是被婉儿认作是李公子的那个人。”
林铭远却突然恍惚丢了魂一般,他突然抓住刘亦儒的肩膀,说道:“表兄,你似乎忘了,当年的宁王殿下,可是有过目不忘的本事。所以他可以写出一篇不落窠臼的文章,也并非不可能事情。”
刘亦儒的神色有些暗淡下来。
过了许久后,他才涩声说道:“大概他不愿将这事牵连你我。也不愿牵连婉儿,所以当初,他才不愿与婉儿,与你我相认。”
林铭远突然说道:“亦如参商,相亲不睦。无可奈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