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70年,德国马克思主义的哲学家弗里德里希﹒冯﹒恩格斯Friedrich﹒Von﹒Engels根据当时欧美自然科学发展的趋势,在分析各种物质运动形态相互转化的基础上,他认为突破原有学科界限是科学发展的新趋势,而原有学科的邻接领域将是新学科的生长点。此后,在物理学、化学、生物学等原有基础学科相互交界的领域,借助它们各自的成果,产生出了一系列如物理化学、生物化学、生物物理等门类的学科,统称边缘学科)又新添一门,即被这次会议的主要倡导者、首席科学家斯蒂尔(J﹒E﹒Steele)博士,以希腊文中含生命之意的bion作为词冠,加上有工程技术涵义的ices,组成Bionices新词语来命名的学科。三年后的1963年,中文将Bionices译为“仿生学”,此时林懋慎得到俞芸如先生的关照,有幸从图书馆和阅览室读到相关的知识。而四十年后的公元2000年8月,经教育部批准,国内唯一从事仿生学研究的重点实验室终于在吉大建成。
快回头!就“仿生学”这三个字,居然能从公元1870年冯﹒恩格斯的论断扯到130年后公元2000年的吉大实验室,不觉得太枯燥无味了吗?还是赶快带我们去洋坟堆,再听他哥俩又在嘀咕着什么。
“听你这么说,若真把‘仿生学’三个字,摆在‘瓶瓶底’的眼皮底下,他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许仲坤的回话把好友最后一点的忧虑给吹到九霄云外:“放心吧,你尽管把‘仿生学’当作报考自愿交上去,不要说是被‘瓶瓶底’看见,就是传遍高三年段,肯定不会误导他人,只是少不了慕名而来的追随者,屁颠屁颠地跟着你到处找开设‘仿生学’专业的院校;更不会授人以柄,送你‘心虚、委曲、逃避’这三句能把你搅得心烦意乱的六个字……”
“那可要先委屈‘仿生学’,拿它投石问路!”林懋慎主意已定,许仲坤却又漫不经心地嘀咕道:“记不得哪位伟人说过:路,本无路,走的人多了,便成了路。可是,你我又何苦忙着去寻找自己脚下的路……。”他的话音未落,不远处工人疗养院大喇叭播放的乐曲与学校早读下课的铃声同时响起。
以往,每日清晨从围墙外传来的多是诸如二胡《二泉映月》、提琴《梁祝》、琵琶《夕阳箫鼓》等清心悦耳的轻音乐,这学期开始改播《雨打芭蕉》、《步步高》、《喜洋洋》之类的广东民乐,而五一节过后,则变为革命进行曲。这不震耳欲聋的大合唱:我们走在大路上,意气风发,斗志昂扬……已淹没了哥俩的嘀咕声,许仲坤赶忙弯腰三两下穿好回力鞋……毛主席领导革命的队伍披荆斩棘,奔向前方……“快跑,今天‘油炸鬼’调整为一整根啦!”许仲坤大声地嚷道……向前进,向前进!革命气势不可阻挡……许仲坤边起跑边回头催促林懋慎:“这么慢,大条的早被‘娄阿鼠(亦即地方戏《十五贯》的别称,只因是娄阿鼠既是戏中的主角,又是惹人喜欢的丑角)’捡走啦!”向前进,向前进,朝着胜利的方向……许仲坤率先冲出墓地东南端的残墙垛口,林懋慎紧随其后,这哥俩伴随着进行曲的节奏,向食堂的方向飞奔而去……三面红旗迎风飘扬,六亿人民发奋图强,勤恳建设锦绣河山,誓把祖国变成天堂。我们的意志不可阻挡!向前进,向前进,朝着胜利的方向!
“我说中了嘛,这么大条的‘油炸鬼’果然被他拿去……”但见“十五贯”坐在饭桌前的长板凳上,正把抓在手中的大油条向旁人炫耀呢,许仲坤只能责怪好友:“全是被你的‘仿生学’给耽误了,现在只剩下‘病干(方言:形容没炸膨胀,外型干瘪的油条)’……”
“嚷什么,嚷!地沟油炸的‘油炸鬼’,吃条‘病干’的,还少沾点毒,千万别跟在‘娄阿鼠’后头,专门捡炸酥酥膨膨胀的油条,那是在面粉里拌上了肥皂粉!”场外今年准备报考食品化学专业的应届生好心劝阻道。
“错了,错了!”去年刚获得动物营养与安全专业学士学位的毕业生立马纠正:“你是错把现下街边小店炸的油条,套到半个世纪前的‘油炸鬼’身上。五十年前谁家倒掉的洗碗水里能见到丁点油星,地沟里没了油源,怎能炼出地沟油?那象现在小区的老鼠,光朱门别墅区垃圾堆的臭酒肉,就让它患上‘三高’综合症,不用说钻洞下沟底揩油,就连三楼的楼道都爬不上啰。这样地沟里才会油满为患,方能衍生出新世纪的二元食用油。至于肥皂粉,那时一家七口,每月凭票才能买到一块肥皂。而肥皂+粉,那可属于进口的奢侈品,比味素还珍贵,谁舍得用来炸油条……”
别吵啦!管它有没有地沟油,加没加肥皂粉,你看这群学生哥手上的“油炸鬼”和饭盒里的二两半蒸饭,不到十分钟就全被狼吞虎咽下了肚,这可是他们迎战高考的营养品,外人别多嘴多舌啰。苏博厚还趁着大家伙围坐在饭桌前,回味“油炸鬼”香气的当儿,传达高考复习课的安排:今天上午四节课,前两节是政治课,后两节上俄语,下午两节是语文课;数理化安排在明天,上午分别是数学和物理,下午只剩下化学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