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唐歆带人赶到栖神岭,看到中毒昏迷的杨仲善,不由惊呼道。她跑过去查看,发现父亲已然奄奄一息,命在旦夕。
二长老和四长老作为栖神岭的负责人,早就在事发现场了。那二长老见唐歆来了,说道:“掌门,既然你已经来,就把人都带走吧。”
现在事关自己父亲性命,唐歆岂肯善罢甘休。只见她正色对二长老和四长老说道:“这迷蛇素来囚禁在石牢之中,好端端怎么会跑出来?是何人在看守迷蛇?”
二长老素来见唐歆不计较,以为她软弱无主见,今日见她一副气势凛然的样子,颇有些意外。二长老一扫原本的敷衍之心,多了几分小心慎重,对身边的弟子丁燕云说道:“燕云,你把情况给你掌门师妹说明一下。”
“今天早上,我喂食完迷蛇,忘了封印石牢的门。杨世叔经过,不巧被溜出来的迷蛇撞见,所以被咬中毒。”丁燕云面无表情说道。
她犯了大错,却仿佛若无其事的旁观者。说到底,还是她心底对唐歆这个掌门的认同极度缺失。
“你说,你早上喂食迷蛇,忘了关门。可我父亲是在中午被迷蛇咬伤,这中间差了几个时辰。为何其他路过之人都安然无恙?”唐歆一针见血地指明丁燕云话中的破绽。
丁燕云没料到一向人畜无害的唐歆竟如此犀利,心里有些慌乱,强装镇定道:“这你要问那条迷蛇了。”
丁燕云只是随口一说,没料到唐歆真的走向关着迷蛇石牢。众人注视之下,唐歆停在石牢的门边仔细看去,见门上沾染了一些淡黄色的硫磺。
此物正是炼制“玄黄金丹”必备。炼制玄黄金丹工艺十分复杂,丁燕云每天上午都会去炼丹阁学习,一直到中午吃饭为止。
唐歆转头问丁燕云道:“丁师姐每天喂完迷蛇,便会去学习炼制玄黄金丹吧?”
“不错。”丁燕云收起对唐歆的轻视,开始警惕起来。
唐歆又问:“那这门把手上的硫磺是怎么回事?”
丁燕云凑过去看了一眼,支吾道:“也许是昨晚喂食沾染上去的吧。”
唐歆冷笑道:“我唐门众人长期浸淫毒物,为免误中毒物,不论何时何地,进食之前必先清洗双手。丁师姐应当也是如此,上午沾染的硫磺如何还会留在手上直到晚上?”
丁燕云不耐烦说道:“我怎么知道!”
“你不知道?”唐歆冷喝一声,爆发出凌人的气势道,“我看你就是蓄意谋害我父亲!证据就在眼前,容不得你抵赖!”
“我、我……”丁燕云被唐歆的气势吓到,结巴着说不出话。
唐歆转身,向两位长老说道:“二位长老,眼下有两件事为当务之急,歆儿恳请两位鼎力支持。一是丁燕云蓄意谋害同门,其罪当诛;二是我父亲中毒濒危,请二位长老轮流运功,为我父亲续命,等我前往迷雾之森找回解药。”
在所有人眼里,唐歆只不过是一个傀儡。今日却当众发号施令起来,还让人没有反驳的余地。旁观众人不由心里有些惊讶,这丫头平时藏得够深的啊!
二位长老也觉得自己的气势有些被压,但碍于脸面,不置可否。倒是丁燕云开始跳脚了:
“凭什么!你不过是仗着有个不错的娘,继承了掌门之位。何德何能如此嚣张,动不动就喊打喊杀?你爹也不过是个倒插门的,有什么资格劳烦长老亲自运功来为他疗伤?”
“燕云,闭嘴!”二长老喝止了丁燕云。唐歆再软弱可欺、势单力孤,但毕竟是唐门名正言顺的掌门。只要这个大义名分在,当众顶撞掌门就不是件明智的事情。二长老对唐歆说道:“掌门,燕云不过是一时糊涂。看在老妇的面子上,暂且绕过她吧。”
唐歆断然说道:“不行,残害同门,此风不可长!”
二长老脸色有点难看:“我门下弟子自会料理,便不劳烦掌门了。”
唐歆说道:“丁燕云私放迷蛇,居心叵测,其心可诛!本掌门怀疑背后可能不简单,必须亲自查明真相,严惩丁燕云。”
“背后不简单?难道你怀疑是我们指使的?”四长老终于忍不住,不悦地反问道。
“也未可知!”唐歆冷声说道。她在门中虽势单力孤,但为了替父亲讨回公道,就算得罪几位长老也在所不惜!
“放肆!”四长老大怒道。
“今日,我必杀他。若二位长老不动手,那我身为唐门掌门,唯有亲自清理门户!”唐歆斩钉截铁道。
“你敢!”四长老暴跳如雷。
双方剑拔弩张,已到了一触即发的态势。唐歆也不甘示弱,忽然左手捏住右手拇指上的掌门扳指。猛地一转,只见里面一道紫光迸发而出。
紫光之中,一头紫色小兽从扳指中跳出来,由小逐渐变大,直至跟幼貂一般大。但外形却迥异于幼貂,金色的瞳孔很像上古画卷中圣龙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