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在劫难逃(1 / 2)

安生把玉佩放入怀中,贴身藏好,又像尊雕像般站在烈阳下,傻傻的看着唐灵远去。这是安生第一次,如此全神贯注的去注视这个女孩。

唐灵的身形灵动,犹如一尾灵活的小鱼,玉足轻点间,倩影已在空中划过一条优美的弧线。她的衣袂招展,青丝飘飘,如凌波仙子出尘而去。

安生看得有些晃神,他似乎想把这个女孩留下来。可话到了嘴边,又被他生生咽下。举到一半的双臂,又垂了下去。

就在安生犹豫之间,唐灵已是消失了身影。

安生失神的走进小庙之内,迎面而来是一把飞扬的草屑。“你疯了?”安生向边上跳了一步,厉声呵斥道。

“唐姐姐走了?”花药撅着嘴,委屈的反问道。

安生低头说道:“你自己不都听到了。”

“哼。”花药倔强的扭过头,只留给安生一个后脑勺。这便是小女孩的特权。只要花药摆出这个样子,安生便只能乖乖的哄着她。

自从花药八岁时,发现这一点,从此安生与花药之间的关系发生彻底的扭转。安生是多么怀念八岁前,那个只要他一瞪眼睛,便会乖乖听话的花药。

美好的时光却只会一去不复返。所以安生只有主动退一步。他伸手轻轻抚摸花药的头顶。这也是花药最喜欢的动作。

平日里,若是安生连着几天不曾摸一摸她的头。花药总会主动把自己的脑袋往安生身边蹭。这个时候,安生就会用他粗糙的手心,去抚摸花药的头顶。而花药则会像慵懒的小猫一般,眯着眼睛。尽管安生的手心,遍布老茧,摸着并不甚舒服。花药却还是最喜欢这个姿势。

“她终究还是要走的啊。”安生安慰的说道。

“可是,你就不能让唐姐姐多留几天。只要你说话,唐姐姐一定会留下来的。”花药背对着安生,鼓着腮帮子说道。

安生的手掌顺着花药有些焉黄的发丝,轻轻移动:“多留几天,少留几天又有什么分别?终究还是要走。药儿很喜欢唐姐姐吗?”

花药点了点头:“唐姐姐是很好很好的人呢。”

“她确实是个好人。”安生还记得唐灵在看到自己胎记时第一反应。她的眼中有好奇,有怜惜,有感慨,却唯独没有厌恶。这种下意识的反应是做不得假的。

安生在太多的人眼中看到过厌恶,有些人掩饰的很好,有些人则表现的赤裸裸。但无论哪种,在安生看来并无什么分别。而在唐灵的眼中,却没有丝毫。

“药儿,还记得我同你说过,城门失火,殃及池鱼的故事吗?”安生轻声唤道:“她虽然是个好人。但我们也不能同她走的过于亲近。”

此时的安生并不知道,有一张为他织就的罗网,已经在阴暗中悄然铺开。他命中注定的一场劫数,已经越来越近。若安生能提前知道,只怕以他的性格,定然会抱着唐灵的大腿,声泪俱下的恳求她再留几日。然而,这世间终究没有未卜先知之人。命运就如此,一如既往的前行。

“为什么?”花药不高兴的说道:“阿兄总是这样,这也不许,那也不行。”

“因为这就是一个冷血的世界啊。”安生笑着答道。

“哼。”花药还是低着头不愿去看他。

安生无奈只有把唐灵的玉佩拿了出来,“药儿若是真舍不得。我们就去玉皇山看你唐姐姐,怎么样?”

花药终于来了兴致,她回过身子,正好看到安生捏在手中的翠玉:“这就是唐姐姐给你的玉佩?”她眨着一双大眼睛,目光灼热的盯着安生的手心。

“终究是没长大。”安生舒了口气,心中说道。

“可是玉皇山又在哪里?”花药仰着头,看了看安生,问道。

“山不在高,有仙则名。玉皇山是道教祖庭所在,坐落于帝都荥阳边上。天都峰更是九峰十八脉中第一高峰。”安生轻声述说道。“这小娘皮的来历可不简单。”他又在心中加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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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昏沉沉的夜色中,叶言带着他手下一班捕快,自叶城北门而出。时间恰是凌晨。这个时刻,正是一个人最为疲乏,入睡最深的时候,同时也是警惕心最低的时候。

深谙此中道理的叶言,挑了这个时候围捕那名未曾谋面的小乞丐。他的心中,那名小乞丐并不比那些名震大江南北的江洋大道逊色多少。这般难缠的对手,定然是要谨慎的对待。

他手下的捕快,却不知道这些。甚至他们连这一趟去做什么也不知道。只知道叶言白天敲了通集合鼓,又订下这个时间全体出差。

葛辉,叶城的一名捕快,十七八岁的年纪,三日前新娶的妻子,正是食髓知味的时候,夜半三更却被喊了出来。他腹诽道:“叶头也不知发什么疯,深更半夜把人往城外带。”

李刚,与葛辉年岁相仿,剃着个光头的另一个捕头,应道:“谁说不是呢。最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