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今日的目标是富春楼——白水城中数一数二的酒楼,放在地球上就是全市最高档的五星级酒店。他的前身王二公子曾经是这里的常客,与一群猪朋狗友相会在此,聊天打屁,每次都玩的不亦乐乎,倒是他前身记忆中为数不多的欢乐时光。
他今日来此,并非为了寻欢作乐,单纯是想感受一下这古代酒楼的氛围,又再听听酒楼中关于江湖的一些传闻逸事,无论东方西方,酒馆酒楼总是消息最灵通的地方。
没走一会儿,他便来到了富春楼前,这是一家三层的酒楼,考虑到此世建筑水平这是相当了不起的一间建筑,在众多房屋中鹤立鸡群,尽显尊贵。
“哎哟,王二公子来了!快里面请!您好久不来,还以为您把小店忘了。三楼贵宾厢房专门为您留着呢!”很快,就有一个察言观色水平出色小厮堆着笑脸出来招呼。
“二楼就好。”王鹏昂首走了进去。富春楼分为三层,一楼面积最大,常年有说书先生在这里说书,吸引了大批闲人。二楼则幽静起来,请了一些乐师弹琴唱曲,可说是自认风雅或者附庸风雅之人最好的去处。三楼则是隔开的一个个小间,非贵宾不能入内。
以王家在白水城中地位,以及王鹏在这里的花费,他相当于富春楼的至尊VIP客户,能轻易在三层占一个位置。只是今天他想贴近市井生活,一楼太吵,二楼就是最好的选择。
慢慢走上二楼,王鹏选择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下,此处风景绝佳,可以清楚的看着楼下的芸芸众生,市井百态。
二楼上已有几桌食客,有的狼吞虎咽,有的相互交谈,觥筹交错。二楼大厅的一角,一个年纪十二三岁的蓝衣少女坐在大厅的一角,轻声细语的慢慢唱着歌,声音宛转悠扬,犹如淙淙流过的消息,旁边是一个面目愁苦的老琴师,弹着琵琶为她伴奏。
对于唱曲这种事情,王鹏一直不太能够欣赏,就像是京剧,粤剧,越剧这样传统艺术,国粹,老辈人听曲总能听得如痴如醉,废寝忘食,而他是一窍不通。即便如此,他仍旧能够分辨出少女曲唱的极好,音域广,中气足,只是阅历太少,唱不出曲中的种种感情。放到地球上,绝对是能在各种歌唱选秀比赛中脱颖而出的天才。
可惜这个险恶的世界,只有达官贵人又或者王鹏这样的富家子弟才能享受悠闲生活,平凡人只能为生活疲于奔波,一辈子都不得悠闲。这与前世的自己,又有何两样?
弹琴唱曲算是曲高和寡的艺术,在这生存都费力的年代,也只有高门大阀才有能力欣赏。白水城地处偏远,也就城主还有一些学子算是读书人,余子都不会欣赏少女的表演。
即便是王鹏,听了半天,才听出少女唱的是一曲相见欢,讲的是一对夫妇在战争中失散,时隔二十年破镜重圆的故事。对他而言,听着歌,还不如去下面听说书先生蹩脚而古板的吹牛有意思。
咱他来之前,少女已经不知道唱了多久,再好的嗓子也经不起这样的摧残,他能轻易听出来少女的嗓子有些沙哑。
这么小的少女,在地球上还在读初中把。
“王安,给那个弹琴的少女半两银子,让她做模特,花瓶,不要动。”王鹏从怀中掏出一小块银子递给王安道。
“少爷,花瓶是什么?”王安接下银子,愣头愣脑的问道。
“嗯?”王鹏瞬间回过神来,发觉自己又说出了他人觉得奇奇怪怪的词语,糊弄道,“没什么。算了,让那少女弹琴把。快去!”
“鹏哥儿,夫人关照,你可不能随便找暖床的小丫头。”王安嘟囔着,还是乖乖走过去打赏。
赏钱却是没送出去了,弹琴的老头却跟了过来,微微一躬身道,“小徒学艺未精,还未出师,怕污了少爷的耳朵。不敢受赏。”
“本少爷赏出去的银子泼出去的水,没有拿出来的道理。小曲,少爷听够了,小美人弹琴却没见过,今天就开开眼界。老看你这苦瓜脸弹琴,闷也闷死了。”王鹏摆了摆手道。
“给你,少爷赏你的东西,你敢不要?”王安恶行恶相的道,充分尽到一个狗腿子的责任。
老头的一张苦瓜脸皱得更紧,只好收下银子,将琵琶递给少女。蓝衣少女怯生生的望了王鹏一眼,听天由命一般弹奏起一首曲子。
悠扬婉转的琵琶声很快响起,弹得还算动听,只是有些地方回转慢上半拍,果然是不到出师的水平。
王鹏暗暗吐出一口气,想做点好事真难。对方还会怀疑你用心险恶,人与人之间的信任呢?他也不敢多给银子,这个世界的银子价值与古代种花国相当,一两银子差不多折合一千人民币,购买力相当足。许多穷人一辈子都用不上银子作为货币。
老头和少女的社会地位低微,给他们太多的银子,就不是做善事而是害人了。
如果唱歌的不是这样一个楚楚可怜的少女,我是否还会愿意伸出援手呢?王鹏问心自问了一下,答案是不会那么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