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妹逃回大陈,则我国与大陈必有一战,今日不以战立威,他日将如何自处?此事我已禀告父王,王将军不必再劝!至于守关一事,我自有安排,将军不必疑虑!”
说到这,那王将军忽然“嘿嘿”干笑两声,说道:“嘿,好一个如何自处!殿下说的倒是心里话……只是,殿下如此做,就丝毫不顾及兄妹之情吗?!王上若知道了,又岂能同意?殿下既已禀告王山,便请将回文拿出来。见了回文,老将必当身先士卒,一举拿下铁门关!”
青年似乎有些沉不住气,怒道:“将在外怎可悉听君命?若等回文到来,早已贻误战机!”
说着,他向站在旁边的安玉泰使了个眼色。安玉泰见状忙向账外走来。
秦海洪躲在远处偷看的正嗨。他仔细推敲那青年的话,似乎他的意思是要以军功立威,不然自己无法自处。
仔细想想他也随即明白,那家伙的妹妹与别国皇子成了一家,偏偏那皇子还是个隐藏了身份的间谍,又有篡逆之举。如果不和他们划清界限并积累些政治资本,日后大概难以立足吧。难道饮马河一战时,就是他指使安玉泰那样做的?
他正想着,只见那安玉泰向着自己的方向走了过来。
秦海洪吓了一跳,却忽然发现他停了下来,好像是在招呼附近的士兵。果然,一直在聚赌的几名士卒见了他立刻散了场子,急忙奔跑过去。
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趁士卒被他引走,秦海洪赶紧悄声接近栅栏,小心地爬了过去……
不多时安玉泰带着士卒返回了开会的营帐。青年见状说道:“公主之事,我已启奏父王派遣得力武士相营救,众将不必担心!此事既有定论,夜袭刻不容缓!王老将军年老力衰,长途行军吃力,便请回营帐休息。请安将军派人将王老将军送回去,好生照料!”
“是!”
安玉泰使了个眼色,几名士卒便欲架起老将军离开。
那王老将军忽然哈哈大笑道:“哈哈哈哈,我王驷行戎马一生,为孤竹立过无数功勋,想不到最后……竟是如此!”
说到此处,不禁老泪纵横。
他想起二十多年前那个风雪交加的夜晚,是自己力劝王忠一路向北,最终投奔孤竹。两个男人护着一位少妇和一个男孩,历尽了千辛万苦!
如今,他两鬓斑白,当年的兄长战死沙场,妻儿却被满门抄斩。他护不住他的家人,亦护不住他的故国!
大哥,我对不起你啊!!
见王驷行被安玉泰粗鲁地“请”了下去,帐下诸将多为之感伤。王氏兄弟是孤竹的定国功臣,他们为孤竹开拓的的疆土又岂止初时十倍?帐下将领多是他们的旧部后辈,有的还受过他们亲自指点。
尤其是这位王驷行,行为坦荡,体恤士卒,在军中威望极高。如今王忠身死,他也失势,不禁叫人唏嘘。
反对声音终于被清除,青年又重新提起正题。正询问间,一员武将挺身而出,自告奋勇担当夜袭重任。
另一边秦海洪终于来到援军大营,看见熟悉的旗帜和军服,心下稍安。
说实话,大陈国的军旗真的十分难看。就是红底的旗帜上下各划了两道金边,中间写了个大大的黑色陈字。像是中国古代旗帜和日本战国时期大名家旗的杂交体。相比之下孤竹军旗帜上的猛虎出山图就更有意境些。
他拿出刘启年给的令牌向哨兵通报了的身份,这便被引到中军帐里。
张亚夫见到他似乎十分高兴,忙问他如何来到此处。
秦海洪隐去喝酒一节,只说自己一时兴起想要参观战场,得到刘启年同意后这才随军出征。
张亚夫点了点头,又问他刘启年那边的情况。他便据实回答。
可当他说完刘启年关于夜袭的计划之后却忽然犯了难。他已经得知了孤竹军想要偷袭铁门关的计划,而路上扫描时确也发现了他们调兵的迹象。这该不该告诉张将军?
如果他知道了要回去守关,刘启年他们该怎么办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