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样,这佛像能收吗?”女孩见他神情不住变换,开始忐忑不安。
“当然能收。”霍轻爵自信地安慰着女孩,转头递给店主老谢:“也请您掌掌眼。”
“开什么玩笑?”秃头伙计眼珠瞪得老大,“这破烂莫说我,早上整条街的铺子都看过,难道大家都瞎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老谢问道。
女孩低下了头,委曲地道出了事情原委。
这女孩名叫陈染,母亲是个普通环卫工。前几日工作时遭遇车祸,竟被撞断了一条腿,至今还在医院。
环卫工人从来不受重视,女孩母亲的单位以其是临时工为由,对工伤保险的事一拖再拖。而那肇事车主也走了关系,让前来调查的交警随意唬弄了几次,也没了下文。
“我妈妈还要做手术,可光是住院的医药费用一天就有五六百,家里实在没钱了……这几天已经停了药,医院说再不交钱就只能强制我妈出院了。我实在没办法,才拿了这祖传的东西出来。”
女孩越说越伤心,水汪汪的眼睛满是泪光,让霍轻爵好一阵心疼。
初见时,女孩身上的衣服还很精致。虽然也是步行上学,但神情步态中无不显示着一种富足的自信,想不到如今竟会落魄如斯。本人毁容不说,如今为母亲的车祸还要变卖家当,难道这期间她家遭遇过什么变故?
不过这番话对秃头伙计全然没用,不耐烦道:“去去,我们这是做生意,不是搞慈善的。老板您瞧瞧,这破烂玩意儿能收吗?”
“破烂?”霍轻爵胸有成竹,一指他道:“我敢打赌,拿你一身膘当转基因的卖了也没这佛像值钱。”
“你个小破烂王懂个屁?这丑八怪拿着这东西跑遍了整条街,没一家能看得上眼。难不成整条街的人都瞎了,就你长眼?”
“整条街我不知道,不过你居然说她是丑八怪,肯定是你瞎了。”
两人吵得老谢有些头痛,他知道这伙计眉眼没个高低,当着他的面也没说几句人话,难怪霍轻爵闹事。不过倒腾古玩的向来看人下菜,对一些胡搅蛮缠的客人也犯不着客气。
取过石佛看了几眼,随口道:“轻爵,这是你朋友?”
“没错!”
陈染正要开口说话,霍轻爵便抢先答应了。想起两人相遇不过五分钟,她脸上便火烧火燎地,心中荡起一股涟漪。
玩古董的眼光何等精明,谢老板心道不过是霍轻爵想趁机泡个妞顺便弄几个零花钱罢了。点头道:“行,我帮你这个忙,两百收了吧。
“老板——”
“才两百?”霍轻爵想起父亲说过老谢做生意从不吃亏,可还算正派,该不会故意对他们玩花样吧?
谢老板看他脸色,直言道:“三百,不能再多了。”
陈染眼神一黯,这位老板虽愿意收下,也是看旁边这男生的面子。可这点钱连一天的医药费都不够。
“难道爷爷特意留给我的石佛,真的只是个纪念?”
陈染的爷爷原是有名的石匠,年轻时就将这尊石像珍藏在家中,多年来从不透露来历。直到陈染出落得亭亭玉立时,才说要留给乖孙女当嫁妆,还半开玩笑地说只有能看出石像门道的小子,才配做他的孙女婿。当时全家人听过这番笑谈也跟着起哄,把陈染臊得不行。
这尊石佛表面看来不起眼,对她却有着特殊意义,若不是妈妈的车祸急等钱用,她也不会来此抛头露面。
“谢大叔,你真没瞧出来这石佛的门道?”霍轻爵有点失望。原以为他常跟老爸闲侃古玩,也该有点水平,没想到他也打了眼。
一旁的秃头伙计见他还不识趣,板着脸叫道:“行啦,这三百算老板照顾你,出去可别说是我们收了这玩意儿,省得其他人笑话。”
谢老板也呵呵笑着把他拉到一旁,低声道:“轻爵,我看在你爸帮过我不少忙才收了这东西,小孩子可别太贪心了。”又盯了陈染浏海下的伤疤轻描淡写地看了一眼,“再说,你要泡妞也挑个漂亮点的……”
听他越说越不正经,霍轻爵也没心思跟他废话。取过石佛捧在手中,问道:“外头的石料真不值钱?”
“这石头呢,勉强也算玉料的一种,但却是人工制品,街边卖的玉牌吊坠就是用这种材料做的。”谢老板心中好笑,毕竟你这后生还嫩得很,想学你爸捡漏,再练个十年吧。
霍轻爵安慰着女孩,道:“还有个法子能验出这尊佛像的价值,你愿不愿试试?”
“谢谢你……“女孩眼中的希望黯淡下来,也许这本来就是自己的痴心妄想,妈妈的手术费只能再另想办法了。“不过这条街所有店铺我都去过,人家都说它不值钱。”
“石头也许不值钱,但里头的东西——”霍轻爵神秘一笑,突然双掌一并,补天手的异能直贯而入,石佛立时龟裂四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