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罪过?这个不太好说。
当初海瑞犯言直谏,别说首辅严嵩了,连嘉靖皇帝他都敢骂,最终不还是活的好好的吗?现如今也被起复,重新做了官。
但如果真的想整你的时候,这些东西,都是如山的铁证,随时随地都能要了全家老小的性命。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事情,从来都是最危险的。
看着火光渐渐将纸页吞噬殆尽,陆准轻轻挑拨着火焰,以防燃烧的不透,留下了漏网之鱼。冯谦也坐在那里看着,可看着看着,他心中就不知为何,蒙上了一层疑惑。
“陆准。”冯谦叫了一声,问道,“陛下到底是宅心仁厚,对于忠直的大臣,想来不会有重处。你会不会是想得太多了?或许,陛下有容人之雅量,就算大爷说了什么了不得的话,他也根本就不会放在心上呢?”
陆准没有立马回答,而是反问道:“你觉得会吗?”
“连海瑞都可以起复,为什么不会?”冯谦觉得自己设想的完全有道理。
陆准听罢他的话,却嗤笑了一声,“冯谦,你啊,你就是心好,把人都想得太善良了。我跟你讲啊,这世上有两种人,可以被称作是疯子。一种呢,是无论别人说什么,他都听不进去。”
这个自然没错,完全不听劝的,自然是疯子。
“而另一种啊!”陆准蹲在火盆前,转头看向冯谦,侧脸被火光炙烤得发红,连带着眼睛似乎也蒙上了一层淡淡的血色,“另一种疯子,是无论别人说什么,他都相信。咱们这位陛下,就是后者!”
冯谦不觉皱起了眉头,凉风入室,他不禁打了个寒战。
即便陆准已经挪开了视线,可冯谦却依旧觉得,他的话并不只是指的是当朝陛下那么简单。或许,那另一种疯子,对于冯谦来说,是不是也就是曾经的陆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