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虚无幻想

“杀掉其中一个就好…”华末天饱含杀意的声音一直在楚明辰脑海里回荡着，经久不绝。他握着胸膛上插着的那杆长枪，想把它拔出来，喉咙被淤血堵的严严实实，只能发出一些临死前的残喘。

“噗…”华末天将长枪从楚明辰胸膛拔出，冷漠的眼神让楚明辰嘴中迸出一种莫名的腥味，有点像铜。楚明辰还想再说什么，但他刚刚开口还未发出声音就吐出了一口淤血，身体有些轻飘飘地来回晃荡了几下，然后带着难以置信的表情俯倒在华末天的枪下。

盛夏清晨舒爽的季风，朝阳穿透薄薄的雾气化作亮眼的金粉洒在公园的长椅上。一只飞虫悄无声息地落在楚明辰眼角，沉睡的楚明辰被这轻微的响动惊醒了，面部的一根神经突然崩断。

睁开眼睛后，楚明辰摸了摸自己的胸膛，让他意外的是自己的身体还是那副身体，完好无损。与此同时，一排洁白的飞鸟从楚明辰正上方齐刷刷地掠过，楚明辰抬头望了望如同一张巨大的蓝色背景般的苍穹，皱了皱眉低头不语。

“你本来应该已经死了的…”将楚明辰带到幻想之国的那个少年走到楚明辰身边学着他的样子俯身坐下，递给楚明辰一罐冰镇的冷饮，楚明辰迟疑了一下，还是伸手接过来了。虽然清晨的太阳并没有那么毒，也没有多么燥热，但是楚明辰却莫名的感觉到喉咙嘶哑异常，甚至没有一点说话的欲望。

“你说这话什么意思？”楚明辰抓过冷饮就仰着头咕咚咕咚地往下灌，似乎他喝冰镇的东西都是这般模样。

少年用他纯净无暇的双眸瞄了瞄楚明辰，依然用那淡淡的语气说：“我说过我是幻想之国的你，但我没有想到你是带着另一个幻想进入了幻想之国。一个幻想体是无法容纳两种幻想的，两种幻想会在一个幻想体中相互排挤，最终造成幻想体超负载，华末天知道这件事，所以抹杀了属于你的那个幻想。按理来说你已经死了…”

少年停了下来，转脸用一副悲惨的表情凝视着楚明辰，那种眼神看的楚明辰心里直发毛，心脏就像是被打翻的墨水灌满了一样。

“我已经…死了吗？”楚明辰的是颤抖着嘴唇说完这句话的，他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的额头已经被汗水浸透了。明明面对的是自己，楚明辰自己都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这么害怕。

“不，你还活着，我替你死了…华末天杀掉的是你儿时的幻想…也就是我…”少年躯体的轮廓边缘已经不太明显了，这点楚明辰也意识到了，他下意识地抓住了少年的手。

“我时间不多了，楚明辰，你必须尽快想起从前的事。”

“从前的事？”楚明辰心底的阴影突然被一把明晃晃的利剑割出一道大口子。

“十二年前的这里…蓝沙港公园…你儿时的回忆…”少年泛白的脸显得比以前更干净，但那是种病态的白，以至于少年整个人看起来极度虚弱。

“十三年前的你还是小孩子的时候在蓝沙港公园来到过幻想之国，还记得吗？你遇到了那位老者，他是幻想之国的捏造者…”

“我大概想起来了？但…那不是一个梦吗？”楚明辰依稀想起来了一些零碎的片段。那正是他第一次进入幻想之国，不过当他再次醒来的时候自己是躺在自自己的家里，所以他就把那当成了一场梦，随着时间的推移逐渐遗忘。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我就是你，因为你忘掉了那些事情，所以我也就遗失了我本该拥有的记忆，一切的答案都还需要你自己去寻找，我的时间不多了，不过我们还有可能再见面，毕竟我就是你。对了，你的幻想决定了你的能力，是对气体的流动和密度的操控…”

像是扩散的迷雾，少年的身影转瞬即逝。破碎产生的光斑升向苍蓝色的天空上边，像是残余的星光。

“对空气的操控？”楚明辰很奇怪自己的幻想为什么会给自己这种能力。

“对空气的操控？”华末天重复了一遍楚明辰的话，不知道什么时候，周围的景物都回到了楚明辰“死”前的模样。

“嗯，另一个我是这样对我说的…话说，他死了吗？”楚明辰还有些在意。

“那只是曾经的你，你不用放在心上。还有你的能力，你必须熟练运用它，对气体的操控，看似鸡肋的能力，不过似乎衍生技能倒不错。”华末天笑了笑，“既然你选择了成为幻想者的这条路，那不妨让我们来教你一些实用的东西吧。”

“嗯，不过…在那之前…我想问一下，你这有合身的衣服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