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见大门上贴着两个红喜字,可能是有些日子了,颜色看起来不是很鲜艳,但我看起来还是格外醒目刺眼。
我没有敲门,没有进院儿,夹着屁股挺着腰,尽量减缓疖子的疼痛,沿着原路回到了招待所。半夜,我梦见了那回开刀,不由得惊醒。我拿了些卫生纸,去了招待所里的公共厕所。疖子摸起来已经不那么坚硬了,像是是熟透了烂桃子,我咬了咬牙,用拇指和中指的手指甲夹紧疖子柔软的地方,一使劲撕破了疖子,一瞬间一股液体从里面喷涌而出,我用卫生纸紧紧地按住。折腾了一会儿,用手把疖子里面的脓血都挤了出来,人也轻松了,这时候才感觉到贴身的衣服都被汗水湿透了。后半夜睡得很安稳,早上醒来,用手摸了摸患处,似乎也没什么大事儿。
坐上回陕南的火车,望着略显空荡的车厢,想起上学那些年的来来往往,不觉得又有些黯然。对面坐了一对青年男女,看样子是一对情侣,后来一聊,才知道他们刚刚结婚,要出去旅游度蜜月。一路上,小两口恩恩爱爱的缠绵,让我想起了张爱玲的《红玫瑰与白玫瑰》,我摸了摸长疖子的地方,这个疖子就算是那颗朱砂痣吧,弄掉了就不疼了不想了。可惜,这个长疖子的地方留下了个很深的坑,每次摸到它就让我想起那年的京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