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它不过是大宋首富马启峨的其中一件玩具,而此刻,它才刚刚驶离了岸边,慢悠悠地在往湖心渡去。
但别误会,马启峨不在此间,是他的大儿子马唯信在动用此船。今天,马大少要在此画舫上与友人饮宴欢聚。而其友人,非富商非文人非高官更非和他身份相若的豪门纨绔,而是一群江湖侠少。
大江盟的荆南风、金山派的褚昭、雷峰寺的相如和尚、绝刀门的杜一封......以及其他一堆有的没的路人甲,俱都出身名门正派、俱都天资过人武艺超群而且年少成名、俱都主要在临安附近活跃的一群年轻俊彦。
毫不夸张地说,大半个江东武林的未来都在这里了,绝对算是豪杰齐聚菁英云集。
哗啦啦,绚丽华美的宝石珠帘被随手撩起,马唯信在侍女的搀扶下走进了被装饰得像个堂皇的大厅的主舱,只见这位马大少神色慵懒脚步虚浮,身上只草草地披着件外袍,还没有系好,敞着胸腹,赫然还露出胯间仅仅只围着的一方裤头。
这般行状,很容易叫人联想到什么,大概......只能用放荡不羁来形容了吧。
众人见之,一阵摇头。
杜一封首先笑骂开来:“艹!你这马大少,又是办完事才出来,叫我们一番好等!合着我们是专门前来候你办事的耶?”
嘴巴尖利的褚昭更是立刻歪声讽道:“啐!色中饿鬼,早晚有天你会死在婆娘的肚皮之上!”
马唯信全然不以为意,一摇三摆地走到座位上坐下,躺倒,摆摆手,懒洋洋地回应道:“呐呐呐~!人生在世,唯美人与美人之娇柔玉体最是不可辜负——哎,算逑!你这薄情丑汉,又如何懂得美人温柔之绝妙所在?甭瞎鸡把操心!瞧,人家相如一个出家人都还没说什么,你又多什么嘴?”
被怼得有点狠,褚昭却笑嘻嘻的一点也不恼,诸人的关系极好,早就习惯了彼此之间这种较为激烈的言语挤兑,反倒是相如一本正经地接过了话语:“阿弥陀佛!唯信,你还是应该多加节制才是!并且,当注意行止,莫要总是这般衣衫不整粗口傍身......”
“得了得了!又来了!我认输!我怕了你还不成?”马唯信没好气地摇摇头,“是不是所有和尚都是这般啰嗦?”
相如愣了愣,说道:“我不是唐僧。”
众人大乐。马唯信哈哈大笑:“是的!你不是唐僧,你是宋僧!”
看样子,啰嗦的唐僧在这个世界里也是一个梗,想来一定又是穿越者的杰作......
收起笑容,马唯信望向了荆南风,神色一奇,问道:“南风,怎么只有你一个?你家谢大少呢?谢照云他没来?”
“没来。”荆南风回答道,“昨天那位玄霜仙子又来到了临安,你们都了解照云,他还不得巴巴地前去献殷勤?”他撇撇嘴,“嗨,我是真搞不懂照云!那穆玄霜虽然确实有几分姿色,但总归不过是一个丧夫寡妇,值得他堂堂的大江盟少主这般惦念么?”
“那是你还年轻,尚不懂得妙龄少妇的绝妙滋味!”马唯信怪笑道,“啊~!穆仙子呐,那可是天仙似的人物!谁能不动心啊?要不是我自知绝无机会,少不得我也要与照云争上一争!”
荆南风无奈摇头:“哧!色胚!”
“这叫风流~!”马唯信全然不以为忤,顿了顿,他瞄了荆南风一眼,又笑问:“南风,听说你日前被人照面就一拳放倒?”
登时,荆南风脸色大变:“你听谁说的胡话?什么照面?那是偷袭!偷袭!!”
“那便是有这回事了。”马唯信点点头,又故意朝他眨了眨眼,“原来正面突进也算偷袭,了解,长见识了~!”
“别说怪话!那就是一次偷袭!”荆南风大怒道,“那个山野妖人,也不知道用的什么妖法,嗖的就蹦到我的面前......”
“就不能是人家身法高绝么?”褚昭总不放过一个能够挖苦别人的机会,“别找借口了,技不如人就是技不如人!”
“我?技不如人?”荆南风狠狠地瞪向褚昭,“你们一个个还全都不如我呢!我不如他,你们也全都不如他!”
“不如你?我就不服了!”杜一封腾起身来,“有种咱们比划比划?”
“来就来!谁怕你?”荆南风同样拍案而起。
“哎哎,稍待!稍待!”哪知相如和尚突然动身,嗖的横插进荆南风和杜一封中间,强行制止住就要动手的他们,风一般的身法,直让嬉笑围观的马唯信和褚昭一阵眉飞色舞。
杜一封眉头一皱:“和尚,你又来多什么事?”
类似的打闹和较劲平日里不知凡几,他们也早已习以为常,自当对相如的制止感到不解。
相如说道:“我可没有兴趣制止你们,只是想让你们暂且稍待,外头有声响,先听听......”
于是众人纷纷侧耳,细听之下,确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