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墨抬手捏住慕容瑾的下颌,“以后,少操心些有的没的。”
想不到她竟然为李姬夫人求情,对此,他感到不满。
慕容瑾小嘴张了张,想说什么,最终,还是住口了。
其实,李姬夫人确实很冤枉,明明遭人所害,却还不得伸冤,毕竟,司马墨是人证。
司马墨乃帝皇,而帝皇的指证,谁敢多言?
......
......
中正殿。
檀香袅袅,木鱼声声。
慕容瑾踏进殿内,抬眸看去,只见太妃娘娘正跪在一尊巨大的渡金佛像前,手捻着佛珠,那神情,安定而祥和。
似是听到了身后传来的脚步声,只见太妃娘娘手上的动作忽然停了下来。
察觉太妃娘娘捻佛珠的手停了下来,慕容瑾却还是不敢出声打扰,只是静候在一旁。
“过来。”
闻言,慕容瑾一愣,随即迈步走了过去。
“扶本妃起来。”
慕容瑾依言而行,只是心中纳闷。太妃娘娘命人宣她过来,是为何事?
将太妃娘娘扶起,而后,慕容瑾准备将手撤回,只是这时,太妃娘娘却忽然抓住了她的手。
她一愣,抬眸看向太妃娘娘,却发现,太妃娘娘目光一瞬不瞬的,正落在她身上。
她目光闪过讶然。
太妃娘娘这是怎么了?
黑眸盯着那张清丽的小脸,太妃娘娘目光似是闪过一丝精锐的光芒,而后,将手收回。
转身,她看着那尊佛像,缓缓开口,“缘起缘灭,皆有因缘,就如花开花谢,皆有定数。”
话落,她似是自嘲般,笑了起来。
其实,她早该想清楚慕容瑾的身份才是。
她的一颦一笑,一言一行,简直和曾经的颜若溪无异样。
难怪,司马墨对她如此上心!
闻言,慕容瑾细眉微蹙,似是没能听懂,太妃娘娘话中想表达的意思。
“恕奴婢愚昧,不知太妃娘娘宣奴婢前来,所为何事?”
“不!”太妃娘娘摇了摇头,“丫头,你很聪明。”
慕容瑾愣了。
“你一点也不愚昧。”
死而复生如此荒唐的事情,竟然就发生在她身上,而她,竟然能做到如此淡定从容,这魄力,饶是太妃娘娘都不得不佩服。
慕容瑾有种不明所以的感觉。
太妃娘娘弦外之音究竟想表达什么?
“太妃娘娘廖赞了。”她谦卑的道了这么一句话。
“从今往后,陛下就交由你一人照顾!”
在不久的将来,她相信,司马墨的后宫将只为慕容瑾一人所有。
慕容瑾一愣,旋即点头,“是。”
“回去吧。”太妃娘娘似是暗叹口气。
慕容瑾蹙眉,随即福身,离开,只是心中依旧疑惑。
今日的太妃娘娘,让她觉得有点陌生。
直到慕容瑾离开,很快,李嬷嬷进来。
“太妃娘娘?”
“收拾吧。”
“是。”话落,李嬷嬷退了出去。
太妃娘娘抬眸,看着那尊巨佛,目光染上一层黯然。
她这一生,不曾奢求荣华富贵,只求能安然度日,然而宫中的尔虞我诈,致使她从入宫那天开始,变得不再如此淡然知足。
果然,她还是变了,在这如履薄冰的后宫生涯中,她终究还是变成了那种自私的人。
如果不是为了利益,为了私心,她怎么可能会答应帮助李姬夫人?
思及此,她满心愧疚,她不仅做错了,且还害了李姬夫人,幸好,司马墨最终只是将李姬夫人逐出宫,对此,她才安心了不少。
忽然,一道脚步声响起,是李嬷嬷,“太妃娘娘,一切都收拾好了,马车已在宫门外候着。”
闻言,太妃娘娘暗叹口气。
她的大半生,都投给了这座皇宫,而余下的后半生,她准备留在清真寺,常伴青灯,借以寻求一片安宁。
......
......
月如金盘,璀璨夺目。
嘉正殿。
丝竹靡靡,觥筹交错,舞姬们长袖曼舞,而在座群臣皆举杯同庆,只因今日是中秋佳节。
司马墨执起酒樽,啜了一口,目光扫了一眼底下群臣,眉目间略显不耐。
群臣畅饮,欢腾,欣赏着曼妙的舞姬们,而这一切,在司马墨眼中看来,只有两个字,无趣!
放下酒樽,他挑眉,“江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