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如今我将剑法与拳法一并教于你,不但算是物归原主,也不算坏了祖训。不过你要记住:剑法威力极大,有去无回,而江湖非是战场,多讲力出七分,留有余力,以免一着不慎满盘皆输,若非紧要关头,切不可使;二来我这门拳法以勇怒、忧惧、爱怨,喜乐等七情催发,心境不同威力也是不同,今后你自己要细细琢磨。”
“一个不能用,一个还跟什么心境有关,怎么这么麻烦啊。”许飞一听学个功夫还有这么多的限制就有些头大,心中不免嘀咕:怎么就没有点简单粗暴的东西?比如吃个地瓜就能加个几十年内力,或者灌顶传功,什么内力招式通通分分钟就会。
“我说的那些都是后话。既然你有一定的内功底子,咱们可以先学招式,至于其中意味嘛,咱们慢慢再说。”林图远安慰许飞。
许飞也明白灌顶传功都是戏说,不能贪求一口吃成个胖子,现在有人指点就已经不错了。遂又同林图远细细商议教授拳法剑招的具体事宜,如此谈到鸡鸣三声方才回屋。
回屋后,许飞还有些兴奋,满脑子都想着如何练功,功成之后又是如何仗剑江湖,拂晓过了才睡着,这一下就睡到中午,林之平进来叫了两回都没叫醒,最后还是许飞自己给饿醒的。
一觉醒来,许飞熟门熟路摸向后厨,走过一个拐角,看着没人,走近却有人跳出来打招呼,穿过一处长廊,有人三三两两看着似在聊天,却左顾右盼,心不在焉。如此遇见好几次,这让许飞有些摸不着头脑,到厨房门口就见林之平从厨房出来。林之平腋下夹着柄带鞘长剑,一手拿了个鸡腿,一手拿了小壶酒,嘴里还叼着块馒头,摇头晃脑颇为自得,看见许飞,乐着打了声招呼,一抬手,不妨腋下长剑摔在地上,‘叮当’作响。趁着林之平手忙脚乱之际,许飞夺过鸡腿酒水,只放过了林之平嘴里叼的馒头。许飞对着鸡腿狠狠来了几口,又喝了一气酒,啧啧赞了两声:这没有蒸馏的酒就是好喝,度数低又爽口,自己也能千杯不醉。鸡腿酒水好吃可不顶饱,许飞也不管了,又夺走林之平嘴中的馒头,对着没咬过的地方又是几口,这才算垫了点饥。吃完之后,许飞才把空酒瓶和鸡骨头原塞回给林之平,连那两头缺的馒头也重新塞回林之平嘴中。
林之平忙不迭扔下一手的垃圾,呸呸吐出馒头,刚想出口抱怨。许飞先一步发问:
“他们这都怎么了?古里古怪的。这都什么时候了你没吃饭吗?怎么跑到厨房偷吃去了?”
“嗨,早上大家伙正吃饭呢,郭老就叨叨这叨叨那:说什么要外松内紧,还要安排什么暗哨;又要人人手不拿兵,又要人人手不离兵。你说这这不难为人嘛。整得大家伙都没吃好,我也没吃好,没到中午又饿了,就先来填点东西。”林之平说到这,想起了自己的鸡腿和酒,忍不住又开口抱怨许飞。
许飞继续打岔:“你二叔人呢?我找他有事。”许飞心里还惦记着尽早学功夫呢。
“在后面练功呢。”林之平呶呶嘴。许飞不待听完,就飞一样冲了过去,像只雀跃的小兽,恐怕学功夫是这个世界唯一让许飞高兴的事了。
“嗨嗨,我话还没说完呢。”林之平望着许飞渐渐远去的背影,声音也由大变小,嘀咕道“二叔,二叔他最讨厌别人打扰他练功了,到时候被打个满头包可别说我没提醒。”
···
剑如山岳巍峨,三尺太阿其势煌煌,一招一式凝炼沉重,或劈或斩,一时剑气纵横,卷起千尘。许飞虽不懂但也看的心醉神迷,觉得要比电视上演的精彩多了。
“谁?!”林图远突然一声爆喝,手中长剑掷出,飞火流星,如长虹贯日。
许飞这时学乖了,用上心中第一个冒出的念头,险险一低头。长剑剑身从许飞头顶飞过,贯穿背后一棵一人抱的大树。许飞回头一看,长剑还在兀自抖动,树身留下一道如撕裂般可怖的创口。许飞当即‘啪唧’一屁股就坐在地上,差点没尿了裤子,好半天才回过神来,扯了扯被冷汗湿透的衣衫,使劲咽了口唾沫,强忍住破口大骂的冲动:
“你,你想谋杀啊。”
林图远倒是毫不在意呵呵一笑:“就知道是你,这一剑才往上偏了点。”不过虽是这样说,可见许飞是全然避过这一剑,林图远心中还是有些惊诧。
林图远这说完脸色又严肃起来,“偷看他人练武,乃是武林大忌。今日还好是我,若是别人,少不了一场风波。”随之又同许飞讲了许多江湖上的忌讳:如不可欺师灭祖,不可滥杀无辜,不可欺负妇孺;有事红内裤,无事白内裤;要想俏一身黑,少吃蔬菜多吃肉···啰哩啰唆说了一大堆,说到最后,不光是江湖忌讳,还有人生经验,殷殷之情可见言表,直听得许飞头脑发胀,最后只记住了红内裤和白内裤。
“这行走江湖还管着穿什么内裤?”
“都是口口相传,不过人在江湖,有时不得不信邪。其实说这么多也无用,你谨记住一点便可:俯仰天地,无愧于心。”林图远最后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