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二十年前,大伏禁武,严禁武林中人携带兵刃,数十年来因此拳法暗器大盛,各门各派都有自己的招牌武学,什么‘长拳’,‘通背拳’,‘百花拳’不下百十种。我林家本是剑法世家,被逼无奈也创了几套拳法,以应付对手。这几年,盗匪丛生,禁武令也逐年削弱,镖行武馆,各大门派刀剑枪棒也重新兴盛起来。我自幼除修习家传剑法,对家门中由剑法演化的各式拳法也颇有兴趣,后来又有赖文帅点拨,终于创出了这套‘七情拳’,此时教授与你也应该。”
“武学一道,招式,身法,内力,缺一不可,三者相辅相成,尤其是拳法。来,举起你的拳头,打我。”林图远对着许飞一招手,奥饶道。
“你确定?”
“让你打就打,还怕伤了我不成?”林图远潇洒一笑。
“呼”,这拳说来就来,许飞全无一点征兆,脚下一错,身子一扭,借势一拳击出,转瞬间便来到林图远胸腹之间。
好快,林图远眼见着奔袭而来的一拳,瞳孔一缩,艰难的侧起身子,深吸一口气,胸前瞬间凹进去一大块,才险之又险才避开这一拳,被惊出了一脑门的冷汗。只是许飞得势不饶人,顺势反手向上一撩,第二拳紧跟着就来。只是这第二拳虽也不错,可全没先一拳的迅如雷电,出其不意之感,林图远有了准备时间,冷静应对,伸手一格,轻松便挡住这招。
“停。”林图远急忙出声喝止住许飞的第三拳,不,准确来说是‘脚’,暗地里抹去一把冷汗:这猴崽子,底子不错啊,差点阴沟里翻船。原来许飞见拳势受阻,偷摸起了一脚‘撩阴腿’,这脚要踢实了,保准让林图远断子绝孙。这可是许飞小时候打架打不过别人,趁其不备的杀招,一招得手,撒起腿就跑,这时换了身体使起来,意外的更是得心应手。
“这招可有点损啊。”林图远似笑非笑,两腿成外八字形夹住许飞的脚。
许飞往外一抽脚,没出抽来,摸了摸头嘿嘿一笑。
“这武林中忌讳颇多,譬如与女子过招,谨记不得招呼对方胸腹下身。说起这撩阴腿,各门各派也有类似招数,可若非紧要关头,少有人使出。就是因为这招太过阴损,一脚若是踢实,不免落下病根,那双方可就结下了不死不休的怨仇。你以后使这招也一定要慎之又慎。”林图远教育了许飞一通,又道:“再说你刚才这两拳,第一拳不错,有几分浑然天成的味道,第二拳就有些匠气。”
“嘿嘿,糊里糊涂的我也不知道怎么就一拳打出去了。”
“对,要的就是这种感觉,拳头要比脑子快。”说着,林图远突然一拳打向许飞面门。这一拳没半点花哨,只是快,取直线而来,如流星赶月,许飞堪堪做出仰头动作,林图远的拳头已经贴着许飞鼻尖停住。
“我这一拳你看出了什么门道来没有?”
“快。”
“还有呢?”
“还有,还有,就是稳。”对眼盯着还贴着自己鼻尖的拳面,许飞脱口而出。
“一切招法,万变不离其宗,稳,准,狠是三字根基。稳是收放自如,打得出去收的回来。准,打不中人,你再怎么厉害都没用,。狠,说的是不光要打中对方,还要打到对方。这就需要内力,身法和招式的协调。”说完,林图远忽然脚下如醉,一步三倒踉踉跄跄向前,手如鸡爪,忽掌忽拳,看目标正是院中那颗苍天大树。
“瞧好了。”林图远突然大喝一声,手若无骨,眼看着就要‘拂’中大树,硬生生却突然收住拳势。
“怎么了,怎么了?”许飞不明就里,一边急忙问道,一边窜上前去在树身来回抚摸,“难道是隔山打牛?还是化骨绵掌?这树不是好好的嘛。”
“额哈哈,就是摆个架子让你瞧瞧。这是七情拳中思字诀的一式“一人我饮酒醉”,要是打实了,内劲迸发,这树身是如中雷噬,坏死大半。”
“这么厉害?林叔,打上一拳让我开开眼呗。”许飞眼前一亮,还没见过这样的西洋景,嘚吧嘚极力撺掇着。
“打什么打,把树打死了还不是要赔给人家?这百十年的大树可不便宜。”林图远拂袖否决了许飞的提议。
切,还真是一分钱难倒英雄汉,听到这个理由,许飞暗自撇撇嘴。
“练功练功,这功夫都是夏练三伏,冬练三九练出来的。你身怀内功,又有一定的根基,我且传你喜、怒、忧、思、惊、恐、悲各一式,这七式与心情配合,身与心合,才能发挥最大威力。你除了日日不缀练习,也要细细品味其中情志才是。”
许飞自然连连点头称是。林图远除了思字诀的“一人我饮酒醉”,还教授许飞“两只喜鹊鸣翠柳”,“绿云盖顶”,“午时已到”,“细尘障路起”,“星队木鸣”,“梦回连营”六式,分别对应喜、怒、忧、惊、恐、悲六字诀。只是这套拳法颇怪,出招发力与传统武学相悖,拳掌常常于不可能处而来,不过林图远教的也细,将其中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