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下子就喜欢上她了，

怎么才能和她说上几句话呢？

他煞费苦心想到约会，

想写张纸条约她出来。

第一次会面就是他写红条把她约出来的，

那时他是中学骨干教师，她是小学骨干教师，

他们都是代课老师，

那时整个学样也没有几个正式老师。

没想到这天晚上那个黄老邪实在走投无路，也是病急乱投医。死逼无奈只好来找郝善堂，求他帮忙，正巧老郝喝多了，就迷迷糊糊的对黄老邪说：你为什么不去找村长？他女儿男朋友就是法院的。

郝善堂不知道抽什么风，想起给他出主意：你抹不开面？低不下头？是吧？为了你儿子，什么面子不面子的，你不是只有一个儿子吗？你儿子进去了能蹲几年？五十万可算数额特别巨大，他还是贪污不是挪用，对吧？你好好考虑考虑吧。哪头重哪头轻。是你的面子重呢还是儿子的前途重要？

第二天上午于小红怯生生的对他说：董事长，有个人想来上班，你收下她行吗？她也挺能干的。

他抬头看了看，认出来这个长胳膊长腿长相酷似玉芳的女孩儿，他心里一动，神不守舍的说：你说她叫丽娜？也想来上班？那就留下吧。他拿过桌子上的内部电话：明月吗？一会儿于小红领过去一个叫丽娜的，你给办一下入职手续。

老纪心不在焉的说：过去吧，找许副总，要一张表，别忘记拿身份证，填完表再去找杨主任领学习资料。去吧。

接下来的那些天黄丽娜就再也没离开过他的视线，他坐在办公室里写材料，她一会儿给他倒杯水，一会儿擦拭他的桌子，一会儿拖拖地面，中午热了把电扇打开，一直在他眼前晃来晃去的。

你在这儿，于小红呢？怎么不见她。

她能唱会跳，还喜欢孩子，杨主任安排她去幼儿园教小朋友跳舞唱歌，我在这儿替她。这个叫丽娜的恭恭敬敬天他面前认真回答。她喜欢小孩儿，乐意去幼儿园。

中午在食堂吃过饭然后去楼上午睡，她也跟在后边，他奇怪的问：你不回去休息，跟着我干什么？

杨主任说让我给你当秘书，生活秘书，让我照顾你的生活起居。我要是照顾不到就是失职。

瞎胡闹，我一个大老爷们儿，有胳膊有腿利手利脚的，要什么生活秘书？听了他的话她并不离开，只是站在那里看着他。等他吩咐，他想到这可能是杨柳为了照顾他想出来的怪招。于是由着她给他把床收拾好，对她说：

可以了，你也休息去吧。

她不出去，手指旁边的太妃床：你睡吧，我就坐在沙发上，看着你睡。我也不困，在这儿坐一会就行了。

就这样，她一点点进入了他的生活。

屋子里有人，他睡的不那么踏实，忽忽悠悠的象是驾云又象在做梦，一点也不真实。

他闭着眼睛似睡非睡，妻子玉芳的样子又出现在面前，还是二十多年前的模样，一点也没变，最先进入他视线的是她脖子上的那条白丝巾，在她胸前飘呀飘的，被春风吹出一片生动。把她的鸭蛋脸儿衬得软玉般洁净白嫩，她的小鸟般活泼可爱的形象，一下子就闯进他的心扉。想抹也抹不掉。

他一下子就喜欢上她了。怎样才能和她说几句话呢？他煞费苦心的想到了约会，想写个纸条把她约出来。

第一次会面就是他写纸条把她约出来的，那时他是中学的骨干代课老师，她是村小的代课老师，那时整个学校也没有几个正式老师，代课老师顶起了教学的大半个江山。

那天中心校和中学联合开会传达教育部文件，散会时天晚了，他写了一张纸条：我送你回去。她悄悄看了看他，轻轻点头。于是二人有意走在大家后边，全校所有老师都走了以后才离开会场。

二人离的很近，昏暗里却看不清对方，人影幢幢树影幢幢，山也朦胧水也朦胧。和她并肩走在路上，想去摸她的手又没有勇气，他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跳相当剧烈，雨后路上有个小水涯，她以为是光滑的地面，差一点踩上去，关键时刻他上前抓住她的手拉她一把，这是他第一次碰女孩子的手。虽然只有短短的几秒钟，他叫了一声玉芳-随即松开了她的手。她吓得浑身一激棱。她也是第一次碰男孩子的手。

玉芳-他叫的名字，象后来的二十年里的每一天那样。她笑着看看他，没有回答。

玉芳！他以为她生气了，再次叫她。她把手伸过来，让他抓住，就象每个人的第一次那样，他鼓足勇气把她柔荑而微凉的手抓在自己手里。

她的手软而纤细，此刻微凉而且有些发抖，软得令他心生怜悯。

她说多数女孩子手都是凉的，因为体质问题。

从乡中心校回到她学校的村子不过五里路，那段路他和她却足足走了一个小时，离那个村子越来越近，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