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他能凌驾于天空之上……他的名字是凌天。”
“你做梦,他本就不该存在。”
“他有伴生魂力。”
“他算杂·种,他不能留在这里。”
“难道他刚出生就要被抛弃吗?”
“八岁那年,必须走。这是族里老家伙的底限。”
“你是他父亲。”
“我不承认。”
“你……”
“闭嘴,别逼我动手。”
襁褓里的婴儿听不懂,也没有哭,浅蓝色犄角散发着淡淡的光芒。
他完全不知道危险即将靠近,也不知道八年以后,他将面临最艰难的考验。
……
八年后。
“处死她!”
“我们海族的耻辱!”
“你这个杂·种!”
“该死!”
叫骂声越来越激烈,被特制绳索捆住的女子仿佛已经接受了现实。
丈夫出卖了他们的儿子,她选择代替儿子承受这一切,她的儿子也将亲眼看到他母亲的死去,并被逐出家族。
她会一个人孤独地死去,她的儿子要一个人面对接下来所有困境。
那个男人……她曾经深爱的男人……为了他自己的性命抛妻弃子,可真是狠心。
“放开!放开我妈妈!”
谁都注意不到的角落,又是谁都知道的角落,半大的男孩还是没有哭,一遍遍哀求着那些大人们。
“跟你妈一样的杂·种!”
“不要脸。”
“真该死!”
换来的没有帮助,只有不屑的怒骂。
蒙着面纱的行刑者悄然走到她的身边,手中端着海族致命的毒酒。
毒酒清澈如水,倒映着她的容颜,把她的生命一同毁去。
“你死了,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行刑者在她耳边轻声道。
是啊,她死了,她的儿子还能不能活,她怎么会知道?
带着绝望和悲哀,她瘫软在地上,再也没有力气去看一眼她的儿子。
“妈……唔!”
另一名行刑者从背后捂住凌天的嘴,硬是要凌天吞下什么。
手掌拍在凌天的后脑上,轻而易举地抽出一抹蓝魂,灰飞烟灭。
另一只手把凌天拎起来,不顾任何人的想法,抛进海里。
当然也没有人会说什么。
杂·种,就不该活在他们海族。
无论生死,他都不会再记得这个地方,这个家族。
也不会记得他的父母……还有仇恨。
……
昏迷的凌天在海水中随波逐流,海族极力反对的伴生魂力能保证他不被淹死。毕竟若是昏迷状态的普通未成年海族,没办法抵御。
“哗哗——哗哗——”
海浪拍击岛屿边的沙石,将凌天卷上岸,一次次冲刷他弱小的身躯。
伴生魂力,无穷无尽。
他不必担心魂力耗尽而受不到保护。
月亮升起太阳落下,月亮落下太阳升起,反反复复日复一日。
行刑者塞进凌天口中的东西会让凌天陷入重度昏迷。
他遵从族中长老的命令,抽取凌天的记忆,导致凌天现在所剩的记忆凌乱不堪,支离破碎。
他终究还是醒来了。
“为什么……”
“为什么只剩我一个人……”
“可是我是谁……”
“我……在哪里……”
努力去回想之前发生的一切,但,什么都没有。
他叫凌天,是个孤儿,因为父母丢弃了他。
他是海族而非人族。
没有人喜欢他。
这就是海族留给他的全部记忆。
轻描淡写抹去一切,剩他独自留在世间。
从今往后,便一个人长大,一个人战斗。
命运是他一个人的战场,他只能一个人寻找方向。
头还是疼得厉害,凌天望着四面环绕的海洋。
他是海族,海水对他造不成任何影响。
但他不认路。
也没有可以去的地方。
凌天两手撑着地面,让脱力的自己站起来,趔趔趄趄地走回孤岛。
没什么事情可以做。
不知不觉走到树林。
“你……知道这是哪里吗?”
这是他第一次见到那个红发似火的少女,也是他生命中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