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白龙说这只他取名为白雪的狗叫翎，叶雨连连摇头：“不对不对，我叫它白雪。”

“它的本名叫翎。”

叶雨在心里琢磨着她说的意思。“你是说，白雪原来不是一条狗，和这女人一样？”

“差不多。”

“那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

“翎对你没有危害。虽然她是九幽天的人，但在很早的时候便脱离了他们，独自一人来到凡尘。”

白雪居然是九幽天的人变化而成！怪不得每次叶雨和它说话，白雪总表现出一副似乎已经听懂的样子。

“现在我们需要关注的不是翎，而是那块黑石。”白龙发出一阵抖动，提醒叶雨：“虽然我不知道翎为什么会对这块黑石感兴趣，但当务之急是破坏掉它。”

“明白了，可我还是有点担心。”

“别担心，这不是还有我吗？只要听我的，就不会有什么问题。”白龙安慰他，然后说：“走吧。”

叶雨手握白龙，绕过已经死去的树人的尸体，朝那个隐藏在森林深处的巨大湖泊走去。如果是平时，他绝对会在参天大树形成的森林迷宫里迷路，但现在，所见之处一片平摊，只要顺着这条被树人破坏的路向前直走，就能到达湖泊。

他一边走，感到奇怪。

之前出现的大批动物，早已经消失不见踪影，就连鸟叫声都被这黑夜吞没，留下一片寂静。头顶的夜空中，终于出现了几颗闪烁的星星，和隐约的月亮一起，撒下斑驳的光亮。

白龙一直发出明亮的光芒，就像一个火把，替他照亮周围的景象。

看着横七竖八倒在边上的大树，连根拔起的惨状一直提醒他，这不是一个梦，这是真实存在的，自己要时刻警觉，不然这些树的下场就是自己的未来。

一路下来，除了安静，别无他物。

他再一次来到湖泊面前。白雪不在这里。

没有了奇怪的动物，没有了其他声响，这个湖泊仿佛也失去了原本蕴含的生命气息，变成一片在月光下静止不动得死湖。原本从湖底冒上来的黑气已经消失了，只留下湖面上零零散散的黑气正徘徊着。

“就在这下面。”白龙肯定。

叶雨低头看着自己失去知觉的左手：“那我们是下去吗？”

从小时候开始，叶雨就开始在那条溪流里玩耍，后来跟着王力他们一起到城镇附近的一个小水潭里游泳，所以不管是水性、还是在水下憋气的能力都很好，这不是一个问题。只是现在一只手因为老虎的撕咬失去知觉，连动都不能动，仅凭着另一只手，他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顺利地潜到这个充满未知的湖底。

“你行吗？”白龙感觉到了他的担忧，问道。

“这一路以来，都是你出手相助我才能活下来。这一次我也会全力以赴的。”

“那就好。”

叶雨走到湖岸边，一阵阵浪花打在他的脚上。他深吸了一口气，缓缓步入水中，脚底下的小石头发疯似得刺灼着他的脚底板，和冰冷的湖水一起，给他心灵上的焦虑。

直到走到面前，他才真真切切感受到黑暗中的湖水带给他的压迫，这其中可能也有躺在湖底的黑石、漂浮在水面上迟迟不肯消散的黑气的影响。巨大而平静的湖面，在他面前就像一位正在沉睡的神仙，打搅到它的休息应该有很糟糕的下场。

“准备好了吗？”

他长吁一口气，说道：“好了。”

这个时候不能胆小，叶雨。他在心里给自己加油打气，当时不是说要做一个有担当的男子汉吗，现在就是！既然白龙选择了你，你师父选择了你，让你开启一段和其他人不一样的生活，你就应该感到庆幸，有机会接触到别人根本不敢想象的东西，拥有别人一生都没办法拥有的能力！那你就应该做出一些对得起这些机会的事情来！

他纵身一跃，跳入漆黑的湖水当中。

真是冷啊，身体一下子被静悄悄流动着湖水包围，温度似乎在这里似乎一下子降低到了最严寒的冬天般，他试图睁开眼睛，但这潜藏在湖面之下的暗流一下下冲击到他身上，害他根本没有办法稳住自己的身体。

这时，一阵亮光出现在他眼前，即便是紧闭着双眼，他仍然能通过眼皮看见这束光亮。

“现在可以睁开眼睛了。”

听到白龙这么说，他再一次尝试睁开眼睛。这一次很顺利，身体也逐渐平稳下来，好像周围的温度都缓和了不少一样。

他眨着眼睛，发现自己身体周围此刻被一圈泛着白光的模糊云雾包围着，这些从白龙剑身上冒出来的云雾，如一个屏障一般，产生可以让他呼吸的空气的同时，也将周围寒冷的湖水挡在外面。

“还在下面。”白龙给他指出方向。

叶雨不断地学习往下游，四周围的光亮逐渐被伸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