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岑伸手取下架子上端的医书,耐心翻了几页,突然他眼前一亮,“尚姑娘,你看是不是这个?!”
他有些兴奋,径直跑向尚绫络的方向。
尚绫络听到皇甫岑的呼唤,三步并作两步走,迎了上去。她偏过头,纤纤玉指划过书页,细细读了一遍。
“对!就是这个!”尚绫络点了点头,嘴角抿了一下,从皇甫岑手中将书接了过来,又读了一遍,确认之后才感叹道,“终于找到了。”
“是啊!”皇甫岑也松了一口气,他们两人找这一本医书已经找了快半个时辰了!若不是尚小姐很肯定这书坊中有这本书,他都快要放弃了。
“那我们回去吧。”尚绫络合上书对皇甫岑说,“我想研究一下,明天就能给他清除余毒了。”
“尚姑娘!”
尚绫络说罢,正转身准备离开,却被皇甫岑出声制止了。
她转过身,看向皇甫岑,她听得出来,他的声音很着急,问道,“王爷,怎么了吗?”
“我……”皇甫岑知道现在应该让尚绫络先去研读医书,说这些有些不合时宜。可是,若是不说,他一定会闷死的!他已经等不了了!
见皇甫岑欲言又止的样子,尚绫络更加疑惑了,听闻秦王做事十分果断,不是吞吐之人,究竟是什么事让他如此难开口呢?
对上尚绫络如清水般透彻的眸子,皇甫岑只觉心头跃动了一下,这从未有过的悸动,让他有一瞬晃神。
“王爷,若是没事……”
以为尚绫络要走,皇甫岑回过神来,一把扣住尚绫络的手臂,激动道,“有事!”
尚绫络被皇甫岑突然大声吓了一跳,脚不自觉往后挪了一步,看着他抓住自己的手臂,她感到些许不适与尴尬,眉间紧蹙,面纱下的脸也染上了几分红晕。
皇甫岑看到尚绫络的眼神,才惊觉自己失了仪态,赶忙收回手,轻咳一声,面色也有些迥然,“不好意思,尚姑娘,我失态了。”
尚绫络摇了摇头,已经恢复了惯有的清冷,沉声道,“王爷,有话不妨直说。”
皇甫岑抬眼望着她深邃的眸子,释怀一笑,“也好。”
他说着顿了一下,从怀中掏出一个金线绣制的锦袋,而后从中取出一块丝绸帕子,递给尚绫络,眼神中还有着期待。
尚绫络一怔,觉得那帕子有些面熟,接过他递来的帕子,摊开来一看——那上面绣着一幅月下紫竹茉的图案,正是自己的绣品!
这是她的东西!怎么会在他身上?!尚绫络微启唇,不知该从何问起。
秦王将这不值钱的帕子放在那么贵重的锦袋之中,是特地这么做?还是自己想多了呢?
“姑娘记得三年前,在西疆,曾经救过一个人吗?”皇甫岑看着尚绫络,眼中有着绵长的情谊,记忆也飘向远方……
——三年前——
红衣散事件发生之后,西疆军医尚潦研制出红衣散的解药,却发现其中最重要的一味“清心”军中根本没存!
这“清心”本就是不常用到的药,军中没有,鎏宇市面上也没多少。而西疆又是干涸之地,根本不会长出“清心”这种喜水药草,想现采都做不到。
恰巧这时,秦王皇甫岑出使锦龙,就在准备回鎏宇之时,收到了鎏宇皇上派人送来的书信。皇甫岑马上就意识到这事的严重性,向锦龙皇提了此事。
锦龙本就盛产“清心”,又是鎏宇的友邦,自然不会置之不理,立马准备了大量“清心”让皇甫岑带走。
皇甫岑离开锦龙之后,并没有回皇城复命。而是决定亲自送“清心”去西疆。
他知道因为红衣散之事,西疆军的防守定然有些力不从心,也许炎阎族的细作已经乘机潜入,甚至探明了他将带回“清心”的消息。
谨慎起见,皇甫岑决定做两手准备,一边让人打着他的旗号正常运送,而自己同师弟张元一以及几名随从,则是乔装成镖师,先行一步。
但即便如此,皇甫岑依旧无法放心,无时不刻不提着心。
此时,一行人正押着镖车,往西疆军的方向走着。
皇甫岑骑马走在最前面,紧密地注视着四周的情况,张元一亲驾镖车跟随在后,几名随从则是环绕着镖车,不敢有任何松懈。
眼见着不远处就是密林,皇甫岑的贴身侍卫左冷催马上前,来到他身边,恭敬报告道,“王爷,过了这个密林,再走十里地就到西疆军的势力范围了。”
皇甫岑沉着脸默默点了下头,双眼依旧警惕地四处观望,“剩下的一段路,大家小心,我总觉得,有哪里不对!”
“王爷,需要前去探探路吗?”左冷问道。
右寒的轻功好点,而左冷的手脚功夫好,还是守着车稳妥,皇甫岑想了一下,朝右寒招了下手,对他耳语了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