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伦古丁,泰晤士河下,还是那个熟悉的地下空间,来往着,身着标准制服的人好似机器一般,不知疲惫,仍旧是那般重复着手上的工作。
然而,从一间独立的屋子内,愤怒至极的咆哮阵阵,清晰可闻。
“废物!全都是废物!屁大个地方,连区区两个受伤的人都抓不到!要你们何用!”
“砰!”
一名男子应声倒飞而出,与壁面来了个结实的拥抱,半坐半倚,低着头,间断着喘息,嘴角挂着丝丝血迹。
“主上,属下该死!”
被称作主上的,是一名略显苍老却英俊至极的男人,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其右袖极其空荡,赫然是连根齐断!
他,正是刚与林更新、黎锋大战的佟苍!
下方之人,则必然是那空手而归的明远。
此刻,佟苍听闻明远这般说辞,心中怒气又是一阵汹涌,面庞狰狞流***沉道:“你以为我不敢吗?”
明远强忍着胸腹间剧烈疼痛,连忙翻身跪下,半低着头,不敢直视,只是本就阴鸷的眸子愈发深沉:“属下不敢!属下自知办事不利,生死全凭主上发落!不过,属下已吩咐下去,命人严格监视边境,但凡有所风吹草动,必不放过!”
佟苍神色渐收,淡漠着看着下方如狗一般的卑劣男人,心下莫名又升起七分烦躁,三分颓然,挥了挥手,示意他下去,不再言语。
明远悄然瞟了眼高高在上的佟苍,脑海中疯狂地计算,丝毫没有退却的意思,接着说道:“主上!”
“嗯?!还不滚!老夫不介意少一条狗!”这声音宛若从牙缝中蹦出一般,比之三九寒天也不甚为过。一个蝼蚁般的货色竟然也敢违抗自己的命令,刚息去几分的火气骤然爆发,顿时杀意横生!
“主上,属下有一计!不若我们擒其软肋……”
“砰!”,话未尽,又是一团劲气将明远击飞:“聒噪!”
“咳咳!”几口殷红落下,明远骇然,不再言语,连滚带爬地快速退去。
待到走远,他半屈的脊梁兀得笔挺,嘴角豁然扬起几分不屑,眸中阴翳闪烁:“分明落寞,却强作出一分气度!话已点到,你又岂会不动心……”
“佟苍啊佟苍,妄你曾天下第一又如何!终究只是个凡人罢了。”
……
再说佟苍,自明远离去后,一如既往地盘坐在地,只是其身形不再若曾经那般挺拔英武,宗师气度,好似凭空佝偻了几分,略显老态,颇有些英雄迟暮的味道。
明远的话,就像一颗投入湖面的石子,激起千层浪。
再也打坐不下去后,佟苍缓缓抬起眼睑,默然地看着苍白似雪的墙面。
“仅仅十数载,你竟然已成长到如厮田地……我的好儿啊……”
一念及此,他竟不自觉地生出一股寒意。转头看着空洞的袖口,两百多年了……他知道,此生,自己怕是再无可能压过林更新了……甚至,被迅速超越!
潜藏在渊,一朝而起,风云化龙!
渐渐地,明远埋下的种子迅速破壳而出,扶摇而上,势不可挡!
他眸光敛藏,神色微眯,英俊的五官透着丝丝阴狠。
“无毒不丈夫!林更新,你不是要坠陷红尘,超凡入圣么!老夫就如你所愿!”
……
爱彼得堡,沿岸金色的沙滩在阳光的照耀下,更显耀眼。每一颗细碎,细细看去,均折射着七彩的晶光。
一处相对偏僻的地方,明显拥有着东方特色的两张面孔,正迎风而立,长衣飘摇,神色深邃,好似包裹着无垠的星空一般!
然而,正是这仙风道骨的两道身影,却是一手夹只冲浪板,嘴下聊着毫无营养的话……画风当真奇特。
“林兄弟,想老夫也曾年少,当年那冲浪的本事可不是盖的,不说数一数二,那也绝对是世间少有敌手!”
“黎兄,不妨直说,世间纵有笨鸟先飞的说法,但飞得愈高,则愈是依靠天资!燕雀终究只是燕雀罢了。”
“多说无益,走起!”
话音刚落,二人不分先后,脚下轻踢,冲浪板便宛若断线风筝,冲着海面,划出一道优美的抛物线。
随即,二人提气轻跃,飘然而去,速度直追而上!
“噗!噗!”二者同时落下,位置、时机把握得丝毫不差,相视一笑,御气前行,乘风破浪,花样甚多,风骚无限!
E国之人,最是懂得享受生活。海面上,少不了那热衷于冲浪的弄潮儿。
“唔!快看,那有两个人!我的天!他们太深入了!”
“看那姿势!唔,不行不行!我要去拜师!何愁把不了妹!”
“师傅!师傅!等等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