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台小姐打着哈欠,问:“你干啥呢这是?”
我吐吐舌头,疵着牙对她说:“嘘,小点声,我跟我女朋友在做游戏。”
她偷笑着说:“你们城里人可真会玩,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没有?”
我回答说:“如果你能参加,那最好不过了。”
她鼓鼓精神,说:“行啊,反正我闲着也没什么事,正好可以帮你,提升下你和女朋友之间的感情,让游戏更刺激些。”
“谢谢,你真好,那等会儿如果有电话打过来,”我冲她眨眨眼,“你懂的,该怎么应付的。”
前台小姐冲我做了个“OK”的手势:“放心吧,没问题。”
我点点头,夸赞她说:“你真上道,一看就是个聪明人。----对了,我的手提袋先放在你这儿,我的车在路边停着不安全,我先出去把车开过来,停到咱宾馆院子里。”
她挥挥手:“好的,你放心去吧。”
我点上一支烟,慢悠悠步行到镇中对面,掏出钥匙解锁,之后发动车子,驶离县城。
半夜里开车挺自在的,道路很宽敞,车子非常少,视野很广阔,----不知道晚上开火车会不会有这种感受。
之后发生的故事,我就不晓得了。我不知道,小丽究竟会用怎样的姿态和着装来面对她父亲,别的不说,最起码,她父亲肯定会异常吃惊。
小丽,到底会怎样跟她父亲解释,这所有发生的一切?
小丽勾引我,我非但没有上钩,而且反过头来,倒捅了她一刀,还让她在亲生父亲面前,现出了原形。
不过我能猜到,小丽肯定过得很刺激、很心跳,但是,那种刺激和心跳不是她期望中那样。
小丽在心底,一定会恨死我这个骗子,问候多遍我的十八辈儿祖宗。
到了我这种似是而非的年纪,言行上可能会活得更纯粹一些,不在乎很多事情的得失了。我不喜欢的就是不喜欢,任凭你怎样,可我就是很难喜欢。就好比一件事,我在心底认为它是正确的,我可能就会去做,但是如果硬有人站出来,非要强加给我,我肯定不会妥协。
古人曾经说过,志士不饮盗泉之水,廉者不受嗟来之食;古人好像还说过,主动送上门的,都不是什么好货。既然这样,那就朝送来的食物踩上一脚,往盗泉里撒上一泡尿吧。
第二天,母亲向我问起相亲的情况:“这女孩子家咋样,看你和人家姑娘挺聊得来的。”
我应付道:“就那样吧。”
母亲急了:“又是这一套,每次问你如何,你都是这句话。”
我打断她说:“妈,我自己的事,我自己知道操心了。----对了,今天领班的给我打电话了,催我回去上班了,说我要再不回去,就把我给辞退了,我得考虑考虑,赶紧回S市了。”
母亲叹口气:“那好吧。小丽这姑娘,你多跟人家聊聊,平常没事,多主动跟人家打打电话。你没听媒人说嘛,小丽在家多么勤快能干,是个好闺女。说实在的,咱不求她多么漂亮,多么富有,只要她以后能跟着你,踏踏实实过日子,妈就放心了。”
我有点不耐烦了:“好了,妈,我知道了。我有点事,先出去了。”
肖哥死后,我整个人逐渐矛盾起来。我发现,未来的路变得愈来愈遥远,愈来愈不明朗起来,我每天想的最多的,竟然是过去残存的记忆。大概,也只有在对过去事情的回忆中,我发觉,我才能收获些许的快乐。----这样,不好。
望望窗外沉睡的夜幕,我掏出火车票看了看,又装回钱包里。
记得第一次坐火车的时候,我和二毛还是两个没见过世面的毛头小子。
初中辍学,学厨师未果后,我又卷着铺盖,回到了家中。农家子弟,无背景无关系,还能干什么,跟着父母下地干活、修理地球呗。那时候我自己还小,总觉得只要是离开校园,不再强迫我念书,让我做什么,我都心甘情愿。
虽说二毛跟我一样,读的是“家里蹲大学”,可他却没有闲着。二毛从小对机械比较着迷,爱捣鼓个手工小玩艺。辍学后的这段时间里,二毛学会了骑摩托车,开拖拉机,并且他能把家里的自行车,一个零件、一个零件地拆卸掉后,再重新给组装到一起。
二毛从小动手能力就强,大概小学四年级时候,他就会用自行车链子,制作手枪了。普通的链子枪,只能用来发射火柴,二毛将之改良精进,他做的链子枪,竟然可以发射钢珠,并且还威力十足。
记得二毛刚开始研究链子枪的时候,我和刘路都对二毛的工艺水平表示怀疑,毕竟他那时候不管是玩泥巴还是弹弹珠,总是输给我和刘路。
二毛异常自信地说:“是骡子是马,拉出来溜溜就知道了。走,找个地方,让你俩见识见识李氏链子枪的威力。”
于是,在刘路奶奶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