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肖哥之死(1 / 3)

压抑的都市 祁小舟 4204 字 2017-07-18

白牡丹终究要嫁人了,婚期定在情人节,新郎是当地一个有十几套房子的拆迁户。

作为好友,我安慰道:“肖哥,中华儿女千千万,一个不行咱接着换。感情这种事没法勉强,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是你的你望穿秋水也不是你的。人生路漫漫,错过这一个,后面还有更好地在等着你呢。振作起来。”

鲁大师也安慰道:“肖哥,作为一个顶天立地的大老爷们儿,咱有点出息好不好,别总在一棵歪脖树上吊死,咱换棵树行不行啊?你看看我,即便是被前女友带了绿帽子,现在不也正渐渐拨开迷雾,走出阴影了嘛。肖哥,你想开一点,生活,总要往前看。”

肖哥撑起犹豫的眼神,叹口气,半天,意味深长地说:“弱水三千,我只取一瓢饮,无论是琼浆还是毒药。”

失恋的人,大抵都是这样,觉得爱情是生活的全部,甚至比呼吸还重要;殊不知,只有当你真正走出阴影后,你才会发现,道途路远,水长山高,朝华易逝,红尘苦短,没有什么比让自己快乐更重要。

你无法叫醒一个装睡的人。我曾以为,肖哥只是还沉浸在痛苦的睡梦中,等他自己醒了,他必然会调整自我,迈向新的生活。

公元二零一二年二月十三日,夜,肖哥和我在一家川菜馆里,大杯大杯地喝着啤酒。

鲁大师已经看破尘世无欲无求了,他说他已经不再需要酒这种寄托了,因此没有参加今晚的活动。但是,鲁大师说,他随时待命,等着去把我们两个醉汉接回来。

我开玩笑道,鲁大师,你一个人在宿舍,痛快地打手枪吧,没有人再打扰你了。

酒过三巡,肖哥开始吐露心扉:“阿兴,这一辈子,我只爱过她一个女人,并且只爱过她一个,没有第二个,也不会再有第二个人。因为,我的心房太窄,只容得下一个人。”

我问:“肖哥,她值得你这样为她付出吗?”

肖哥摇了摇头,说:“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爱她。我也知道我很傻,但是我愿意继续为她傻下去。”

我举起一次性杯子,和肖哥又干了一杯。

肖哥说:“你说我也真是的,明知道她是那样的人,却还一直这样,像个傻瓜一样爱着她。爱情,竟然能使人下贱到不再顾及个人颜面、任人践踏自尊的地步。试想,你为了某个人,把心都掏给她了,而这个人,却始终无动于衷,你会有怎样的感受?”

我无言以对,唯有把酒言欢;吐过两次之后,我肚子里装酒的空间又多出一些。

我好奇地问:“肖哥,问你一个事,不知道你能不能说。”

肖哥说:“你问吧。”

我说:“你跟白牡丹,有没有发生过关系?”

肖哥摇了摇头:“我只牵过她的手,搂过她的肩膀,仅此而已。”

我点燃一支烟:“肖哥,你应该做一个坏人。”

肖哥也引燃一支:“在她面前,我坏不起来。网友们常说,diao丝终有逆袭日,木耳难有再粉时,可惜,我等不到那一天了。有时候想想,活着真没意思,真想就那样撒手人寰,早点解脱算了。”

我赶紧拦住:“肖哥,你还有兄弟们,你还有我和鲁大师。衣服可以不穿,手足必须得有啊。”

肖哥笑了笑:“来,我们把瓶子里的酒清了。”

我们俩干掉两提,一提九瓶,一共喝了十八瓶。

饭店老板很有耐心,一直静静地坐在前台,等我们结过账后才打烊。

刚付完钱走出饭店,鲁大师就赶到了------我提前给他发的短信。

鲁大师搀着肖哥和我,在人行道上坐定,自己起身准备去叫出租车。

肖哥拉着鲁大师,不让他去:“你坐下,吹吹风。”

鲁大师说:“这么冷的天,吹什么风呀,咱们还是回宿舍凉快去吧。”

肖哥执意拉着他,鲁大师拗不过,只好乖乖地坐下。

我的头晕乎乎的,感觉整个世界都在不停地转着圈圈。

肖哥不肯回去,非要请我和鲁大师去唱歌。

鲁大师说:“肖哥,酒色伤身。你们俩晚上喝了这么多酒,今天就别去了。”

我迷迷糊糊的,胳膊支在膝盖上,脑袋趴在胳膊上,快要睡着了,根本不知道鲁大师和肖哥嘀嘀咕咕地在说些什么。

最后,肖哥还是去唱歌了,不过他是一个人去了。我醉成一团烂泥,眼睛都睁不开,更别说要再去拿话筒抱公主了。

上出租车前,肖哥跟我和鲁大师一一拥抱。出租车开走后,肖哥从副驾驶窗户里探出头,不停地向我和鲁大师挥手。

鲁大师到底没有劝住他。

回去的路上,鲁大师跟我说,肖哥活得太累了,让他去放松放松吧。

肖哥曾经说,没有爱的日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