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五里路,到了天帝城门口。云孤鸿见两根汉白玉的玉石柱子拔地而起,有三丈多高。上面是个玉石的匾额,上书:天帝城。两旁是一幅对联。左边:混沌初分天朗地厚道始成。右边:鸿蒙未化阳明阴暗气方就。
过了石门,步行九百九十九步台阶,到了“太虚殿”。紫胤真人正站在门口等候。紫萱真人用手指着紫胤真人,对云孤鸿说道:“这是你的紫胤师叔,快叫师叔。”
“师叔好。”云孤鸿说。
“师兄,我都准备好了。”紫胤说。
“好。拿过来吧。”紫萱说。
紫胤真人答应着,从袖口里拿出一面镜子。此镜是“天帝城”的镇山之宝,名为“鉴性宝镜”。凡“天帝城”的弟子,在进入山门之前,都要在这块镜子前照照,从镜子里,可以看出一个人以后的性情和心智。若是那些心智不善的人,是不能成为“天帝城”的弟子。
云孤鸿走到镜子前,镜子里先是闪出一道黄光,然后,镜子里一片乌云浊雾。紫萱和紫胤两真人看到镜子里的东西,相互看了眼,面面相觑,非常惊讶。紫胤收回镜子,然后叫上来一个弟子,吩咐那弟子领着云孤鸿去下面休息。
“师兄,怎么会这样?难不成血灵已经同云孤鸿的身体融为一体,连‘鉴性宝镜’也不能将其识别?”紫胤真人说。
“这种事情我也不曾见过。”紫萱真人说,“咱们‘天帝城’已有数千年的历史,我从未在史料中看到这种情况。”
“五百年前,咱们‘天帝城’最大的叛徒无垢,在面对宝镜时,怕暴露自己的野心,便用先天邪气隐藏心灵欲望,可即便是如此,‘鉴性宝镜’依然识别出他的邪念。莫不成云孤鸿的修为比无垢还要深?”
“不可能。此中定有咱们不知道的原因。”紫萱真人说。
“现在怎么办?还要留云孤鸿在‘天帝城’吗?”紫胤真人问。
“‘鉴性宝镜’对其失灵,从另一个方面说,此子与咱们‘天帝城’没有渊源。既然天意如此,咱们断不可逆天行事。”
“师兄言之有理。我现在就把此子赶下‘天帝城’,任其生灭。”紫胤真人道。
“师弟莫慌,我的话还没有说完。”紫萱真人道,“‘血灵’为上古邪物。中此物之人无一不是被此物侵蚀心智,变成无心之人。而此子却能压制住‘血灵’之性,莫非此子体内另有玄机?虽然咱们‘天帝城’不能收留此人,我想把他送往另一地方。”
“师兄要把他送往何处?”紫胤真人问。
“墨山。”紫萱真人说。
“墨山?”紫胤真人问。
“不错。”紫萱真人道,“墨山为墨家圣灵之地。血灵为邪物,他之所以能控制人的心,是因为人心内有欲念。而墨家之宗旨为兼爱非攻,天下大同。要达到天下大同,就必须去除人心中的私欲。所以,如果把此子送往墨山,让他在墨行者那里学习道法,他日或许能摆脱血灵对其心智的束缚。”
“可万一?”
“万一失败了也无妨。墨家虽名响三界,可其门人全都是凡人,不在三界之内。他日若是血灵控制了此子心智,他最大也只是凡间的恶物。到时咱们去除他也是举手之力。”
“师兄考虑的周全,就按师兄的意思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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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郎儿,你真是云儿?”林思贤激动地说。
“舅舅,是我啊,我就是你的云儿。”云孤鸿动情的说。
“云儿啊,你终于来了。”
林思贤向前一步,紧紧的搂住云孤鸿,云孤鸿也紧紧的搂住林思贤。两个男人,相互拥抱了好长时间才分开。林思贤双手扶着云孤鸿的肩膀,上下仔细的打量着云孤鸿,自语说:“长大了,长大了。”
随机,他自嘲的笑了笑,说:“可不是嘛,都十多年没见面了。”
林思贤拉着云孤鸿的手,进了房间。管家老钟垂首立在门口。林思贤对老钟说:“老钟,你吩咐下去,今天表少爷回家,是天大的喜事。家里人都不要外出了。你去厨房告诉厨子,让他们做上几桌的好菜。咱们今儿就当是过年了,好好的乐呵乐呵。”
“老爷放心,我这就去办。”老钟退下。
林思贤让丫鬟搬了一个凳子,让云孤鸿挨着他坐着。云孤鸿看着林思贤,说:“表妹不在家吗?”
“你说仙儿啊。她今天带着丫鬟翠墨到外面去了。她听说你要来了,要送你一件见面礼。十多年不见,你两个的感情还是那么好啊。一个知道你来高兴的几天不睡觉,另一个来的第一句话就问候表妹。老话说得好,远山不隔情啊。哈哈!”
林思贤的一席话让云孤鸿不好意思起来。他干咳了声,忙转移话题说:“舅母一向可好?”
“嗨!”林思贤的脸沉了下来。他端起桌上的水杯,喝了口茶水,沉默了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