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南梓家的路上。
“纸亦声,”河图子边开车边问了句,“你……为什么要搞个灵阳店出来?难道你就不知道你自己是鬼吗?”
纸亦声在原本的衣服外套了一件白大褂,尽量使自己看起来像一个医生,虽然他本来就不只是医生。此刻听了他的话语,眸光闪动,调侃道:“怎么?我是鬼就不能当大老板啊?那你还是个茅山道士来着,干嘛要跑去当老师?”
河图子汗颜,道士怎么了?他这个鬼惹出的震撼比他这个道士还要多吧?还有,他怎么知道他是个老师?“那你为什么姓谢?明明这天下姓氏不少。”
“我乐意,你管得着么?”纸亦声轻哼了一声。
河图子再也不想理他了,这货跟他似乎完全没有共同语言,沟通都成了问题。
纸念安的眼神一直在河图子跟纸亦声之间游走,他撑着下巴,面带疑惑。最终这眼神被河图子捕捉到了,于是他问道:“小子,你看什么呀?”
“额……不……我只是……”纸念安有一瞬间的慌乱,像是做坏事被人发现了。
“你又偷窥到了什么秘密么?”纸亦声撇了他一眼,继续低下头玩他的手机。
纸念安苦笑,“我只是在想……我该怎么称呼他们俩……”
“怎么称呼?”河图子有些诧异,“叫我河叔或者河老师就好,我不介意。秦天的话……你可以叫他秦天,反正我看你俩年纪相差不大。”
“但是我介意。”纸念安捂脸,“看人不能光看表面啊,我今年都六百三十祭龄了……”
秦天不由有些好奇,“何为祭龄?”
“一祭龄等于一岁,是我们九幽鬼域年龄的单位。”纸亦声淡淡的回道。
“我怎么记得你说过你才五百零几?这个叫纸念安的真是你儿子?这年龄差的也太大了。”河图子的脸色当即就黑了。
纸念安扯了扯嘴角,“爸,你记错了吧?你今年分明是六百八十五祭龄,就比我大了五十五祭龄而已。”
纸亦声满不在乎的哼了一声,“有什么关系,六百八十五就六百八十五咯,又不能代表什么。”
“别跑题啊!”纸念安突然看着河图子欲哭无泪地道,“我大了你那么多,能叫你叔?”
“那又有什么关系?”纸亦声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继续玩手机,替河图子回答道,“反正在外人看来,我今年三十六岁,你十四岁,就比秦天大了个一岁而已。”
“这么说,你还比我大了九岁。”河图子笑道,心里却在不停的翻白眼。
纸亦声想了一下,笑了笑,没有回话。
南梓家。
河图子抬头看了眼这堪比灵阳店和谢府宏伟规模的别墅,在心里默默的流着泪,在心里默默的哀嚎:这群有钱人……一个两个都在刺激他啊!!
河图子在外面停好了车,下车去按门铃,纸亦声随手带上了一副墨镜,拉着纸念安的手下了车,秦天看着他们拉在一起的手,不禁想到了自己的父亲,心里一阵苦涩。
南梓开门的时候,身后站着锐历和夏雪,身前站着河图子,秦天,带着墨镜的纸亦声和纸念安。
南梓乍一看见纸亦声,便是莫名的满心的烦躁,眼里闪过一抹厌恶。
这一抹厌恶自然没能逃过纸亦声的眼睛,他暗叹,河图子费尽心思请来的灵阳店主估计都不能治好辰傲月的古怪的病。
南梓也想知道为什么自己会对他厌恶,她细细的打量了一番这所谓的万能的灵阳店主,觉得她好像根本没见过他才对,为什么呢?
纸亦声靠在大门上,伸手拿下墨镜,以他为起点,向旁边散发结界,包围了整个南梓家,没有任何一个外面的人能发现这里发生了什么,这是最简单粗暴的处理方式。纸亦声嘴角勾起冷笑,双眼开阖间,他在南梓三人惊讶的目光下从谢归零变成了纸亦声。
“纸……纸亦声……”夏雪有点激动,转念一想突然觉得好惊悚,这是灵阳店主啊,居然是鬼君!?声名赫赫的灵阳店主谢归零,居然不是人!
南梓沉下脸来,咬牙切齿道:“居然是你,纸亦声!”她终于明白了,难怪,难怪那谢归零怎么都不肯见她,无论她花多大的代价。
河图子扶额,纸亦声你个作死的,又不是不知道南梓有多讨厌你,干嘛要用这副模样去见她……
“呵,不可以吗?”纸亦声邪魅一笑,凤眉挑起。辰傲月的失忆不是普通的失忆,他只有用灵力给辰傲月探查病因之所在,那就势必会让南梓知道,他不是普通的医生。进而,她会知道他是纸亦声,反正早知晚知都是知,那还是现在知吧。
南梓冷哼一声,略带恨意的道:“纸亦声,我告诉你,你就是个黑心肠的灾星。自从碰到你,先是傲月和夏雪出事,再来是我出事,再后来傲月又出事了,到现在还没好。趁我没爆粗口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