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锋少爷,大夫人吩咐,从今天开始,你只能睡柴房,聂府没有多余的床铺供给一个白吃白喝的废物!”
一声听起来颇为尊贵的称呼与时下凄惨的家族境遇,竟让被一个管家呵斥的少年不禁自嘲一笑。
将一大堆衣物随手一扔,柴房外传来一阵奚落的嘲鄙声,伴随淡淡的冷笑,那奚落的声音听起来极为钻心刺耳。
顺着一个长着八字胡的中年男子手指的方向,一脸羞愤的聂锋瞥眼看了看后院的堆满杂物的柴房。
忍受着巨大的屈辱与不公,一个年纪约莫只有十四五岁的清秀少年,低垂着脑袋,脸色森白,脸上的表情极其消沉。
因为愤怒,两只紧握成拳的手指关节发出咯吱咯吱的脆响。
“呵呵,真是一点不念及情亲呐。”
心生一阵心酸,聂锋无所谓地走向柴房,撇头冷声道:“麻烦转告那个无耻的老泼妇,属于我的东西,我一定会亲手拿回来!”
闻言,那名管家装扮的中年男人眉宇间显露奸计得逞的狡笑,毫不客气地鄙笑着:“哼哼,没有族长庇护,你以为凭借天灵之力三段的实力就能名正言顺继承这么大的家业?”
“真是白日做梦!”
听到管家这番话,聂锋已明白其中缘由。
说到底,实力才是这个世界生存的硬道理。
在自己的父亲聂远征尚未失踪前,聂家一片安宁,聂锋的灵根还未出现停滞不前,甚至倒退的诡异现象。
发生在聂锋身上的怪事自一年前自己的父亲失踪以后,他每每进行突破尝试都以失败而告终,数月前,更是直接从四段天灵之力降至三段。
“我才是聂家长子。”家族规定,长子具有优先继承权。
“那又如何?如果非要按身份判定,你是庶出,大夫人的儿子才是嫡出。”管家嘴角微微轻斜,不屑道:“你若是知道族中的规矩,应该清楚,十六岁成人礼前未能突破七段天灵之力,将永远被放逐!”
聂锋苦着脸骂道:“所以,你们和那个心肠歹毒的老泼妇这么快就等不急了吗?”
距离成人礼还有一年时间,父亲至今下落不明,使得那位觊觎家族财产的女人已开始谋划聂家家业和族长的位置。
“这个老泼妇,做事就一点不留余地,非要赶尽杀绝!”
聂锋嘴里谩骂的老泼妇是聂家的大夫人,按照家族规矩,聂锋本该喊她一声“大娘”。
但当聂锋渐渐懂事,得知自己母亲难产而死的真实原因是分娩救治不及时,很大一部分原因出于那位一心争宠,私心极重的老泼妇从中作梗,便再也没有对那个老泼妇心存任何长辈的敬意。
事情发展到现在,聂锋有的只是恨意!
还好,聂锋有个关心他疼爱他的慈爱父亲,让得幼年丧母,缺乏母爱的聂锋拥有一段幸福的童年。
正是有了父亲的关心呵护,自己才能健康安全地成长,没有受到自己大娘的迫害和算计。
眼下,身为聂家家主的父亲无故失踪,已经一年杳无音讯,不知生死状况和下落。
似乎已经意识到某种可能的聂家,家族矛盾瞬间被拉上台面,尤其在聂锋修行诡异退步的这一年,他在家族中的地位跌入低谷,更是一度缺乏依靠和族人的支持。
缺失了主心骨的聂家,重新推举族长的事宜迫在眉睫,老泼妇的目的已经十分明显,她要将自己的儿子聂战扶持上族长的位子。
“父亲失踪一年杳无音讯,不知死活,这老女人竟一心扑在争夺家产和族长的位子上,从来没有关心过自己父亲的生死”
想到这些,聂锋不禁再次握紧拳头,皓齿紧紧咬着嘴唇,任由淡淡的血腥在嘴边弥漫变得苦涩。
丝毫没有理会早已倒戈自己大娘的无耻管家奚落目光,聂锋看似妥协地走进充满潮湿和阴翳的简陋柴房。
“砰”的一声关上柴房破烂不堪的木门,聂锋一头扎进漆黑的墙角处,躺在一堆木柴上,双手枕在脑后,脑中不断浮现起这些年的点滴画面。
其实,埋藏在少年内心深处有个不为人知的秘密,就连他最尊敬和信任的父亲也未说过。
其实聂锋并非属于这个光怪陆离,靠实力说话的纷争世界。
准确来说,他原本属于一颗名为地球的蔚蓝星球,因为一场天灾殒没在一家孤儿院内,灵魂降临在这片新世界,拥有了一份看似光鲜亮丽,实则十分落魄凄苦的望族长子。
经过一段时间琢磨和探寻,少年大致弄清楚发生在自己身上的这段不为人知的经历,大概就是人们口中常说的穿越。
不过,新世界这份聂家长子身份非但没有给聂锋带来想要的完美生活,反而在他逐渐成长的过程中,越发充满心酸和危险。
尤其在他失去慈爱父亲的这个靠山石后,自己